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0部分

李秉禁不住咳了起來,好半天才喘過氣:“先生詼諧,下官想問的是,先生所求何事?私下說句大不敬的話,以先生今時今日之權柄、威望,封丘也是去得的。”

他說的封丘不是指封丘,是指陳橋驛;當然也不是說陳橋驛,要說的是陳橋兵變;接著自然要說的也不是兵變,是指黃袍加身。說封丘,是指丁一是有稱帝的實力了。這句要換十年前,丁一真不好懂,不過這麼些年了,倒是一聽就明白李秉的意思。

“然先生忠肝義膽,赤誠無雙,究竟,先生何所求?”

要幹什麼?功德言都有了,兵權也有了,治理地方也有能力,軍略更是舉世無雙,好了,簡直可以黃袍加身了,但丁某人偏偏忠心不二,這就讓李秉迷惑了,事實上,是因為李秉本身的噴子屬性,才敢這麼問。

其實一直跟在丁一身邊文胖子都是有著同樣的疑問,只不過他的性子,是不會直接這樣問出來,此時聽著李秉的話,卻是聚精會神,伸長耳朵在聽著丁一的答案。

丁一聽著笑了笑,伸手示意李秉落座,又教曹吉祥斟了茶,淺嘗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道:“迂齋問起,那我就簡略地說一說。我原先不是這個性子。”說著他抬眼望向文胖子,笑道,“一言不合,拔刀而起,血濺五步,方是我的本性。胖子十年前就認識我,應該知道我不是妄言。”

文胖子聽著也微微笑了起來,的確丁一以前就是這麼個性子。

丁一放下茶杯望著李秉,微笑著道:“我做這麼多事,只是不願有一天,大明的將領要留下遺書‘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然後慷慨殉國;我不希望有一天,大明的將士要用血肉之軀,去堵住敵人的槍口。儘管這都是讓人敬佩的血性和節操,但是,我希望,把這些悲壯機會,留給我們的敵人,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筑前,不是終點;倭國,也不是終點,我會一直走下去。”

“我希望五百年後的華夏子孫,他們不敢需要夢迴漢唐,而是踏上征途,走向星辰和銀河。”

李秉起身,眼角微紅,長揖及地:“秉願為驅馳,不辭粉身!”

這時卻就見劉吉跌跌撞撞奔入來:“先生,大事不好!”

請假條

第二章明敕星馳封寶劍(九)

能有什麼大事不好?就是幕府將軍集全日本的軍力而來,就算數十萬軍隊也不可能一湧而上,總要有個投入戰場的梯次,要不然沒打起來,自己先和逃難的災民一樣發生踩踏事件了。而就算面對幾千人的攻勢,曹吉祥可是帶了警衛團一個營的,架機槍來不及,單是擲彈筒,就足夠回來艦炮範圍內了,出了海的話,那不論多少軍隊,望遠興嘆就一個字。

這年頭大海上面除了大自然的偉力,要不誰扛得過四海大都督府的艦隊?

但劉吉這神色不似作偽,李秉當即問道:“祐之莫慌,可是朝鮮兵哄變?”

丁一伸手虛按了一下,教李秉不用著急,示意劉吉先用了茶再說話:“有天使奉旨自大明而來是吧?不要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丁一倒是很清楚,有什麼事能讓劉吉這樣慌張。

喝了杯壓了壓氣的劉吉,苦笑道:“先生真非常人!”他想不到丁一仍舊能這麼鎮定。

其實他不知道,丁一早就暗中下令給萬安了,杜木在統籌了兩廣的工場廠礦之後,李匠頭這些骨幹力量,早在丁一東進朝鮮之前,就遷往爪哇了。丁一同樣是有自己的私心,他又不是聖賢,只不過他著眼之處不在華夏,而在更為廣闊的天地。

“迂齋可願隨我西行?”丁一也不避人,笑著對李秉這般問道,這位是他專門向朝廷要過來的人才,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放走。而畢竟合作的時候太多,要靠對方自發的跟隨。丁一就有點沒把握了。

李秉也是猶豫,這年頭。到海南做官基本就是流放了,雲遠那邊更是沒什麼人願去,點了幾個布政使,都稱病不肯離京,吏部總不能全弄些舉人去當首領官吧?到時那些賦閒等補缺的進士出身不知道吵成什麼樣——他們不願去,但要許多的舉人去佔了本屬他們的位子,自然也是要吵的。於是現時雲遠的首領官職責,就教王越在兼著,現為他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嘛。雖說提拔得有點誇張,倒也沒人敢吵,誰吵王鹽山就敢差誰去當雲遠布政使!

就這情況吧,丁一的學問、人品、兵略,包括這段時間的接觸,讓李秉很佩服,覺得盛名之下無虛士,但西行啊,那可是要遠渡重洋的啊!聖旨要說什麼。李秉很清楚,無非就是封郡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