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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部分

區別,因為這些死掉的大名和豪族家主,又不只是在城裡有財產,而且廢墟里發動民眾挖一挖。也不是什麼難事。

丁一是看得出曹吉祥的小九九,便出言敲打了他一下:“倭人軍兵,汝自處置,普通百姓,不要搞到民怨太大。”李秉本來是要帶著趙二虎去監督軍紀的,丁一卻對他道,“迂齋,不如手談一局?”

於是李秉無奈,可好作罷。其實應該說。李秉還是比較有操守,但丁一沒有,特別是到了倭國以後,他在兌現先前許諾給士兵的話:出了華夏之後。軍紀可以略鬆一些。

劉吉在起草奏摺的時間,很是賣弄了一番,吹得天花亂墜。丁一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叫劉吉改一下措辭。但卻被邊上李秉勸止了:“狀元不誇官,東華門外不唱名。安能教天下儒士爭躍龍門?”

所謂十年寒窗無人曉,金榜題名天下知。得中了進士,考入了一甲,就是要遊街誇官的。李秉這麼說,就是提醒丁一,仗打到這樣,如果還不吹噓,還不得意,那誰願來為國開邊?不是跟考中狀元,連遊街誇官的榮譽都沒有了麼?

李秉連連搖頭:“先生太過了,所謂‘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不過如此啊!”

“雖是如此,若先生猶是自謙,後人豈有誇耀武功?”馬文升也很贊同李秉的意見。

丁某人聽著,一時竟無言以對,也只好由得劉吉去譽清,不過他自己還是附上一份摺子,枯燥無比的作戰過程,卻是對李秉說道:“總得保留一點歷史的真相。”以免後人過度去神化,以為真的是如劉吉所寫的奏摺一樣,丁某人往陣前一站,強虜就煙飛灰滅。

而更為出乎丁一意料的事情,是警衛團在筑前駐了七天,結果居然筑前的百姓,對於明軍十分友善,丁一極是奇怪,教李秉來問,後者笑道:“先生原本這軍紀就太嚴了,警衛團計程車兵再放縱,也要比原來的大名、武士和善得多。”

丁一大奇,又叫了軍中士兵來問,結果答案也是讓人捧腹的:“東西便宜得要命,俺們拿著四份餉,聽著那價錢,感覺就沒什麼講價的興頭。”、“下面強搶民女是有的,俺還去制止過,但那女的和她的家人都不在意,還替那士兵開脫,說是看他強壯,想要留個好種,差點把俺也扯了去,那女人黑乎乎的牙,嚇死俺了!”

甚至那上岸輪休的水手長,老海賊的出身:“先生,舊年系京師那晚,聽先生講左堂心理課,我發覺自己真繫有點心理變態,我上岸就係想隨便殺個人架!系,我就係鐘意做個惡霸!啾,死人蘿蔔頭,老實過只狗,我撞左條友仔一下,我又再打到他嘔血,他都唔還拖,殺唔落手啊!”他專門去撞別人,撞完還打到對方吐血,對方都不發作,這水手長就下不了手了。

李秉也很疑惑,他是讀書人,知道倭人以前的作派,猖獗到敢上書華夏帝王,說什麼“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這樣的話,怎麼會這麼馴服溫順呢?

“不奇怪,這就是他們的民族性,至少是倭國當權者的特性,你得比他強大,你得打到他們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理,他便馴服,如那水手長所說的,比狗還聽話。”丁一對著李秉說道,漸漸地也沉浸到回憶之中去,日本人,在他們強大時,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吧。

二戰時,在珍珠港之前,日本一直在向美國進口鋼鐵和石油資源的,結果搞了個珍珠港出來,這得多瘋狂,多自我膨脹才幹得出的事?但戰敗之後駐軍,美軍三天兩頭搞一些事出來,日本人都是忍忍就過去。

“先生,下官有一事不明。”李秉整了整衣冠,打斷了丁一的回憶,向他作揖道,“如哽在喉,不吐不快,還請先生明示!”

“十年之間,先生縱橫南北,先平關外之患,又拓雲遠之地,更將七海夷狄,盡納華夏指掌之中!所謂名動天下,不過如是!”

“立功,不世之功,兩廣民治,關外拓地,雲遠開邊,不勝列舉,皆不世之功;”

“立言,犯大明天威者雖遠必誅!壯哉斯言,足傳萬世!”

“立德,於公,群而不黨;於私,先生為接濟陣亡傷殘戰士,為免收書院學費,時常到營中與士卒同食……”

丁一抬手攔住了李秉,向他問道:“迂齋是要問我,為什麼還不去死麼?還是告訴我,可以死了?”

李秉被丁一這麼嗆了一句,一時這大噴子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憋得滿臉通紅。

“行、行,迂齋要問什麼直接問吧,別這麼膈應人。”丁一看著連線把這茬扯開,別把人憋出毛病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