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孃胎裡出來的性子,我能比她厚道麼?何況老爺本來就是要我來做這等事,做得不好的事老爺要我幹啥?”
這日方才起得了身劉鐵便聽門子哭喪著臉來報:“二管事,來了一群人,把我一頓臭罵,看著好凶!快叫人,咱們去揍他孃的!”
“罵你什麼?”劉鐵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門子愣了一下,卻是答不上來,只是道:“什麼曰的,反正淨是許多聽不懂的話!”
“書生?”劉鐵聽著心頭一沉,伸手硬是攔住那一心想要叫人去打群架的門子,“不要亂來,這事得去稟告老爺才是,你去找雪凝姐,讓她速速到後院報與老爺得知,我先去門房頂看,著著到底是哪裡神仙吧。”
劉鐵剛行到門房,卻便聽得有人嘶聲力竭喊罵道:“天日昭昭!豈能叫這等閹黨禍國殃民?我等身為讀書種子,無論如何也要為生民請命!”、“沒錯,邊事一起,多少人家妻離子散,於心何忍!”、“把那奸邪誅滅,送到四夷館去,再另委人去談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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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舌戰(一)(求收藏求推薦!)
聽得劉鐵心頭髮寒,誅滅?這是要把自己老爺直接殺了?不過他是拎得清的人,當下擠出笑臉走出去對那一眾書生唱了個諾道:“諸位先生,今日來得這宅前有何見解?”
誰知他剛開口,便聽有人喝道:“將其繩之以法!”、“扭送有司問罪!”那至少三五十個儒生便這麼湧了上來,嚇得劉鐵只覺尿意頻頻,萬幸還有人存了幾分理智,在人群中喊叫道,“這小哥不是那廝!那廝已一十有八!”
但很快書生們就互相指責了:“指不準這廝便是生得面嫩!”、“不對,這小哥穿的是管事服飾,那惡人是個秀才這處又是他的宅院,不可能穿成這般模樣。”、“哼!難講,奸邪之人無惡不作,豈能以常理論之?”
劉鐵需要不停地給自己打氣,才能止住心頭那種逃進宅中把門關掉的念頭,強笑著道:“諸位先生,小可是這宅院的管事……諸位!諸位先生!還請聽小可一言!先生們到底是什麼來路?有無拜帖之類吧?”
根本沒有人理會他,依舊在互相指責眼前的劉鐵到底是不是丁一,劉鐵實在忍不住,也不裝了,扯開喉嚨喊道:“入你孃的賊廝鳥!若是這樣,老子不侍候了,直接使人去報衙門,有不敢通名的強人在門前喧囂,想要趁機入室搶劫!便是一隻狗都有個名,你們連自己叫什麼都他孃的說不出來麼?”
這下終於散停了,因為讀書人被誣為強人著實讓他們接受不了,但很快那些書生又發現劉鐵在罵他們狗都不如,於是便激動起來,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終於有人站了出來,看起來在這些書生之中頗有威信,訓斥道:“諸位同學,成何體統?都噤聲,便是要理論也等那丁某人出來不遲。”
說罷那人方向劉鐵拭拱了拱手:“這位小哥請了,我等乃是國子監的學生,卻是有一些疑惑,要向你家主人問個清楚,還請小哥通報一聲,學生王佐,字汝學,臨高人氏,便在此等候貴主人,還請小哥轉達與他知曉:若心中有愧,何不正之?若心中無愧,何懼相見?”
劉鐵擦著額頭的汗,總算消停下來了,他衝這位王佐拱了拱手道了一句:“王先生稍候。”便往府內奔去。
便轉過照壁沒幾步,卻見丁一行到前頭,身邊跟著帶了茶具的雪凝已快到門口,劉鐵連忙迎上去向丁一把事稟了,尤是道:“老爺卻不可丟以輕心,這些國子監的學生,有時比起錦衣衛還要猖獗,不如令咱宅中的護院在邊上看著,若有什麼異動,也好護得老爺無恙!”
丁一殺那百戶的一刀,在看得懂的張天賜眼中,那是不得了刀法;在看不懂的人眼裡,卻不過丁一就是把人騙到跟前,然後一刀捅死罷了,感覺隨便是個人都能做得到,他們害怕的是自家老爺敢殺人,殺的還是錦衣衛的官兒,卻不認為丁一有多好身手。
但無論如何,這劉鐵小小年紀卻也算難得了,至少要比雪凝在管事上強出許多,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安慰道:“無妨,放寬心就是。”這些書生的到來,自從得了宅院丁一就預備著了,他是一點也不慌張的。
說罷便帶著雪凝有幾個侍女走出門外,一張矮几,幾截樹根做成的矮凳擺開了,雪凝便開始生火煎水,丁一展顏笑道,“諸位不是要尋丁某理論麼?請坐,理不辨不明,若是丁某真為奸邪,大好魁首在些,到時丁某自取下來供諸位帶走便是。只不過若是如市井謾罵一般,卻便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