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暗影裡的聲音又把丁一殺了那百戶卻使張天賜把腰牌送回經歷司,又授意下人將那黑痣漢子打上十天的事也一併說了,這不是多難打聽的事,至少那試百戶張天賜那夥錦衣衛,離開時走得慢點的,都多少隱約能聽到幾句,何況那些奴僕就算不出賣訊息,平時閒話也總會提及幾句。

王振大笑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快:“是丁大哥的血脈啊!不錯,陽謀更勝陰謀。阿山真是不曉事,你去幫我訓斥一番,讓他別再去招惹丁一那好孩子……這孩子這是塊好鋼。可越是能人,某越得把他看得仔仔細細通通透透才能放心地大用……打上十天才許他死?不出奇,你大約查到阿忠以前在江湖上的名號了吧?丁大哥過世,阿忠看著長大,難免多少有點沾染阿忠的性子。

暗影想起打聽到那個叫忠叔的老頭四十年前在江湖上的名號,饒是什麼場面都見過的暗影,也不禁打了個冷戰。因為忠叔年輕時的外號,就叫鈍刀,連上忠叔本來的姓名諧音,就鈍刀死遲遲,在忠叔手中死去的人通常都不會死得很快,從傍晚被殺到五更天死的,算是痛快了。

此時卻又聽王振問道:“好了,今天就到了這裡吧,丁一上次提的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回督公,已有眉目,大約有五個人選,應該能在下月中旬到達京師。”

“嗯,你去吧。”王振擺了擺手,卻便將門外侍候著小黃門叫進來,讓他去傳召正在等待接見的官員。

頭一個進來的卻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馬順,王振對他也沒什麼客套,其實這時節除了天子這邊之外,也沒什麼值得王振客套的人——這年頭那些大儒多少還是有點風骨的,還沒到明末錢某人“水太冷”的地步,例如南京、北京國子監祭酒之類,王振想客套也沒機會。

北京國子監祭酒李時勉一把硬骨頭就不提了,連軟話都沒有半句了,所以王振找個藉口就把他枷了,但枷了那老先生也不低頭,最後會昌伯孫繼宗去走孫太后的門路,皇帝叫放人王振也不敢不聽;南京國子監祭酒陳敬宗表面上看是比李時勉好些,王振出重金請他寫字,陳老先生字倒是寫了,把錢退了,實際上也是油鹽不進的。

馬順進來王振沒起身去迎,連抬頭都沒有,看著案上的文書奏章,卻是對他道:“跟著丁一玩耍的那個試百戶,叫什麼來著?那人怎麼樣?別把丁一這好孩子帶壞了才是。”

“回督公,那試百戶姓胡名山,北直隸人氏,其父原在軍中效力……”馬順這指揮使也不是白給的,除了裙帶關係之外能爬上高位,可能是貪官、壞官,但絕對沒有一個不是人尖子。

例如胡山本來只是個總旗,但王振說了他是試百戶便是試百戶,就算是口誤也好,馬順絕對不會去糾正王振:“……此人以其父的祖蔭入錦衣衛,身手算是不錯,破獲了幾處白蓮教的窩點,積功升到試百戶,只是生性孤僻與同僚不太合得來。”

“嗯,聽著是個實誠人。”王振哪裡會不明白馬順所說的與同僚合不來是什麼意思?他要真這麼蠢還能權傾朝野麼?要知道三楊內閣時期也就是楊士奇、楊榮、楊溥這三位歷史上有名的大佬坐鎮內閣,王振都能跟他們扳腕子,搞到三楊去尋太皇太后來出頭。所以王振對下邊這些事,其實也是心中瞭然,只是懶得去說破,水至清無魚,“瓦刺人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這麼一問馬順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馬價被壓下去之後,除了一開始的不平之外,接著瓦刺人平靜得有些出奇,馬順覺得瓦刺人必定在謀劃著什麼事情,只是暫時實在查不出來罷了。但查探不出來他自然不會在王振面前沒事找事:“回稟督公,暫無異樣。”

無異樣這句話是可以很多種解讀的,也可以說是無事;也可以說暫時查不出有事之類的。

王振手頭事務繁多,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親自去核實,當下也就問起其他事務,他卻不知道,就是這麼一個疏忽,便把丁一推到了生死邊緣。

經過那一番整治,這宅院裡倒是消停了許多,漸漸也有了秩序起來。說起來劉鐵這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是真比雪凝更合適合當管事,倒是大有“今日權在手,看我把令行”的味道。這種狐假虎威自然是使人反感,但切切實實是使得那些奴僕服帖了。

例如他教人在邊上記著,誰去管教那個黑痣漢子時出工不出力的,但在名冊上做了記號等發月例時交與老爺處置,結果無一個人敢再敷衍,而聽著那黑痣漢子的慘叫和呻吟,那些奴僕也不得不老實做事。

有人勸劉鐵不要把事做得太絕,但這少年實在也是聰明人:“雪凝姐最是厚道,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