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更沒有想到,就在人犯押到督辦衙門的第二天,袁暢就送來帖子。言說:“邱慕才盜竊一案已審理明白,特請方大人屈駕督辦衙門,商議定罪事宜”
方謹捧著報帖,不覺一陣冷笑。在權利和專橫面前,那個被稱為“包青天再世。的袁暢,到底服服帖帖地就範了。
個大帥府校尉竟然壓倒了江蘇全省官吏,可見大帥府的權勢確實可以威懾朝野。激動和狂傲,使方謹有點不能自持,竟一反平日中午要睡上兩個時辰午覺的慣例,俯在桌前發起愣來。
好一會他才派一名親兵去督辦衙門送信,說他一個時辰後將到該衙門會審邱慕才,令袁暢做好準備。
袁暢確實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要對方謹下手。就必須將他們一網打盡。
在他們這夥人中,只要有一人跑掉,自己就有被誣告而下獄的可能。所以他與親信幕僚反覆研究了捉拿方謹的詳細步驟。現在督辦衙門裡,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方謹送上門來了。
下午申時末刻,方謹在一隊親兵的簇擁下,來到了督辦衙門。袁暢親自迎袁暢,與方謹攜手進入大堂,又令衙役們將隨從人員引進花廳休息。誰知那些隨從親軍並不聽從接待,只簇擁在方謹周圍,不肯離開半步。袁暢無奈,袁暢揮手令衙役們退下。這時的大堂上,是二十多名親軍護定方謹,虎視眈耽地盯著坐在主位上的袁暢。許應袁暢視地瞟了袁暢一眼問袁暢:
“周督辦,犯人為什麼不押上來”小
袁暢謙恭地欠一下身答道:“人犯現押在大牢,諒他插翅也難逃脫,不過在押出犯人之前,下官對案情還有幾處不明,請校尉大人明示。”
方謹一聽就火了,大聲吼道:“你的報帖上明明說案子已經審清,為什麼還有不明之處,難道你是想審訊許某我嗎?”
袁暢趕緊解釋“下官怎敢審問校尉大人,只是督辦衙門審案不比大帥府,對案中細節必須核對清楚才能詳文上報。現在案中有幾處細節剖析不清,如若輕率定案,恐怕有礙許大人的官聲
方沉吟一會,這才說道:“這麼說你是為我好了?罷,你哪裡不明白,只管問來
袁暢介面而道:“多謝大人,下官想問一下,那邱慕才進衙門行竊是結夥去的呢,還是獨身一人?”
方謹冷笑一聲,不陰不陽地說道:“偷東西能結夥去嗎刀然是一個人。”
袁暢緊接著話語說道:“既是一個人去的,許大人送來的遺失清單中有金銀、珍珠、玉石、瑪瑙之類,這麼多東西,他如何拿得了?”
句話問得方謹膛目結舌:“這 那邱慕才本是勾結了一夥江洋大盜一塊去的,只是行竊時,是邱一人進屋其他人在門外接應
“這麼說進府行竊的並不止邱慕才一人?”
“對了,不過邱慕才是賊首罷了”小
“既然是成夥行竊,為什麼只拿獲邱慕才一人?”
方謹被問得有些焦躁,說道:“其他人都是江洋大盜,見事情敗露,都逃竄了
袁暢微微一笑:“一夥賊人行竊,只把賊首丟下,其他人都跑了,恐難令人置信
安謹惱怒起來:“事情確實如此嘛。難道方某還撒謊不成!”
袁暢急忙站袁暢施了一禮說道:“校尉大人所言,焉能不實,只是來的是一夥,擒住的只是一人,連個旁證都沒有,恐怕難以向上司稟報。此外,下官還有一事不明,要向校尉大人請教。請問方大人司什麼職守?”
方謹見問起自己的職權來了,不覺有點神采飛揚:“上護大帥,下護黎民。出得帥府有輯捕奸盜、保境安民之責
袁暢似乎心領袖會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可壹夜之間,大大人負傷被盜,堂堂大帥衛隊竟不能拿獲強盜,而僅獲一文弱書生,下官若如此向上稟告,恐怕於方大人的官聲有些不便?”
袁暢這句話讓方謹一愣,是呀,袁暢問得對,自己身為大帥衛隊校尉。竟連自己的衙門也看不住,眼睜睜地看著一夥強盜逃逸,這分明是自己失職!
“這個 這個 。方謹一連說了幾斤小“這個。”竟連一句解釋詞也找不到了。
再看那袁暢,態度愈發謙和,絕沒有詰難之意。見方謹被問得汗流浹背,袁暢伸手從案几上把那張報失單拿起來,遞到方謹面前,輕聲說:“大人這張失單可曾查對過?”
方謹調整了下呼吸:“是我親自查對的
袁暢面色莊嚴:“這張失單價值在千金以上,邱慕才這麼多東西可要定成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