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知道你不愛她。在你說出那句‘屋裡的女人’時我就知道你不愛。你只是在對我剋制是不是?拓烈……我從你的眼神裡看穿了。你若是條真正的漢子,現在就回頭看我一眼。”
她圓潤的臉龐上兩腮已嫣紅,眼神媚離,那一貫正經約束的做派蕩然無存。
拓烈猛地深吸一口涼氣,甩開她的手就往外走:“你此刻中毒糊塗,醒來就必後悔!”
“我沒糊塗……中原的漢人在爭天下,西塞的部落更應聯盟自保,拓首領難道就不想做一番自己的事業?兩族合併,勢力雄增,倘若我願與她平起平坐,是不是就可以叫你不再為難?”穆霜忽地去下最後一縷遮掩,岧岧地站去拓烈面前的昏蒙光線之下。
夕陽從窗眼照進,將她層巒河川勾勒。那是混沌未開的初始,娓娓動人的深淵。
拓烈看得目不能轉睛,默了良久,終於聽見他一聲灼啞的低問:“你說的是真的?不覺得委屈?”
“只要你心裡宿的是我,又何妨有她?”穆霜閉上眼睛,踮起腳尖吻上他的下頜。
那柔情沾上他硬朗的胡茬,只覺得哪裡似要繃開,拓烈猛地將穆霜離地扛起來:“這就疼你……老子以後天天宿在你房裡!就讓那惡毒的婦人自食其果去吧!”
帶著對妲安的憤怒與發洩,拓烈孔武的臂膀將穆霜軋去床榻之上。她的一切於他都是陌生,一種新鮮與悸動的求索,才發現世間的女子原來每一個都有不一樣的妙處。但她的一切對他而言又都是舒適,那麼幹淨而又循規蹈矩的良家貴女,他又怕將她弄傷,只是小心翼翼,不似從前與妲安,只是為著發洩而濃烈。忽而便與穆霜融而為一。
……
屋子裡漸漸傳出奇怪的響動,起初很輕,後來漸漸加劇。
妲安站在門外聽,便曉得是拓烈在行事了。她想起從前與他纏綿時的山崩地裂,心裡就難受得似被利刃滑過,多麼想衝進去咬他一口血、煽他一巴掌。這比當初下決心把侍女送到他床上更加煎熬。
但是她不敢。她是有多麼的恨他,就有多麼的愛與怯懼他。
以為裡面的是蕪姜,最後便千般艱難地死了心。罷罷,他不是一直都想嗎,就成全他這一次。他既做了這樣的衝動,今後便不好再面對蕭孑,他的勢力就也不會再強大。而蕪姜,嘗過了看他還怎麼捨得下?看那個桀驁的漢人將軍還怎麼取捨她?
一起痛苦吧。
妲安攥了攥拳頭走了,任那個聲音一陣接一陣,一個傍晚一個晚上沒有得停……
~~~*~~~*~~~
“咯噔咯噔——”
“迂!”夜幕下的河岸邊,幾十匹駿馬由遠及近。
院子裡,阿耶阿孃正在為將士們準備晚餐,一抬頭便看到蕭孑抱著蕪姜走了進來。
一道清健的身軀風塵僕僕,那玉冠下鳳眸冷鬱,懷裡用披風包裹著蕪姜。蕪姜懸著兩條細嫩的腿兒,晨間紮好的垂鬟髻散灑在他胸前,一枝素花簪子隨著他的步子搖搖蕩蕩,整個兒竟是嬌弱得不成樣。
近日郝鄔族因為烏爾族二郡主的事,得罪了黑芒族的世子,那黑芒世子時常譴隨從在寨子外欺負郝鄔族的姑娘。阿耶阿孃看著蕪姜碎裂的裙裾,不由心口怦怦跳,問出了什麼事?
蕭孑徑自往蕪姜的閨房裡走:“麻煩伯母弄點水進來給她清洗。”
他的嗓音也冷鬱,似隱抑著一股頃刻就能爆發的戾氣。
早已曉得這小子是傳說中天下最寡絕無情的蕭閻王,那丫頭那麼喜歡他,真要是被惡人欺侮了今後可怎麼是好。阿孃心裡滿是緊張,哪裡還敢耽擱,自是趕緊去張羅。
蕭孑把蕪姜平放在床上。她的房間收拾得清樸整齊,彌散著一股少女的淡淡芳香,床頭上還疊著一方為自己預備的乾淨寢衣。他看了一眼,將那寢衣捻在手中。
搖搖燭火下,那素白的頸下一片淤痕斑駁。下午滿心裡怒與醋意,對她太狠了,握著一娓小腰盤兒,將她侵得一幕青絲散撒。背上的蝴蝶骨也在沙土中磨礪出紅痕,就像白玉上的細瑕兒,此刻看著叫人憐疼。他忍不住抓起她頭髮吻了吻,用寢衣將她輕輕擦拭。
“咳,”聽見阿孃隔著簾子咳嗽一聲,便把她在薄毯下一藏,掀開簾子出去。
“蕭將軍,我把水放這兒了。”阿孃的聲音很低,看了眼屋裡的蕪姜:“丫頭這是怎麼了?下午還在羊圈裡滿心盼你。”
那語氣忐忑惶然,生怕自己不要她似的。
蕭孑想起一路的冷肅,不由有些犯窘……把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