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是因為我是孤臣,誰也敢得罪,誰的人情也不賣,只聽命於先帝。以後,我也是如此打算,會結交一些可以肝膽相照的人,但決不拉幫結派……”
孤臣,說起來很是清高孤傲,可沒有朋友,沒有同黨,做得好沒人替你請功,可一旦稍有紕漏,便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差錯。
易楚怔怔地看了杜仲片刻,溫柔地笑了,“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反正我總跟著你,上到天堂下碧落……”
杜仲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亂講,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兒子。”
易楚神情赧然,臉頰如同三月枝頭綻放的桃花。
杜仲心裡軟得幾乎要滴下水來,情不自禁地低頭噙住了她的紅唇。
每每看到她溫順乖巧的樣子,杜仲總會覺得十分地愧疚。
易楚雖然退過親,但再尋戶良善人家也不難。她長相溫柔性情又寬厚,必然能夫妻和睦婆媳相得。
是自己,一念起便不顧其他,強著迫著佔據了她的心,可娶回家後,不但沒給她安定美滿的生活,反而讓她三番幾次被人笑話。
易楚不常出門不打聽閒事,他卻是知道,自打皇后宴請之後,平涼侯家的趙十七就沒少在外面散佈易楚的閒話。
若不是背後有人撐腰,趙十七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會如此放肆。
他不會接交人,但絕不怕得罪人,總有一天會讓趙家的人在易楚面前低聲下氣地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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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是易郎中的生辰,杜仲陪易楚回曉望街給易郎中賀壽。
壽禮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易楚送的是一身藏青色嘉定斜紋布衣衫,杜仲送的則是一匣子徽墨,兩刀紙,一刀生宣一刀熟宣。
易郎中自從娶了畫屏,倒是把先前喜好的字畫都重新撿起來了,稍有空閒不再捧著醫書看,而是在書房裡念會詩文,畫會兒畫。
有時候畫工筆,有時候畫寫意。寫意畫用生宣,工筆畫則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