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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回到家,易楚仍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斜倚在靠枕上,低聲說:“那天瑤瑤分明就不對勁,把我支出去,說起床換了衣服就吃飯……要是我守著她不走,她也不會……瑤瑤要是還在,阿琛他怎麼能變成這副樣子……我以後沒臉見瑤瑤了。”

淚水又簌簌地往下落。

杜仲知道易家與顧家向來交好,卻見不得易楚這般傷心,想了想,問道:“阿楚,你現在手頭上有多少銀子?”

“一萬四千兩,你要用多少?”易楚擦擦眼淚,就要下炕穿鞋找盛銀票的匣子。

“不急在這會兒,”杜仲攔住她,“我估摸著一千兩就夠,今天去武庫司打點了一番,明兒再到五軍都督府跑一趟……這銀子算是我借你的,以後加倍還你。”

易楚彎了彎唇角,問道:“事情都辦妥當了嗎?”

杜仲點頭笑笑,“有侍郎寫的條子,加上銀子,徐郎中二話不問就給辦了。”

當年莊猛接任榆林衛總兵,將杜昕成立的親軍大多殺害,少數逃脫的均上了逃兵冊子。

杜仲就是要解決跟隨他的這些人的戶籍問題。

像林梧,原本已做到總旗,管轄五十人,再立軍功的話能升到百戶,而百戶就可以世襲了。他跟林楓等人要跟去宣府,想依舊用原來的軍籍。

衛橡家中還有爹孃,打算跟著衛珂做幾年生意就回鄉奉養老人,那麼需要把軍籍勾掉,另外換成民籍。

而俞樺,這幾年一直跟著杜仲倒是不捨得離開,願意留在府裡當管家。杜仲不欲拿他當下人,想給重新換過戶籍自立門戶。

五軍都督府管著軍籍,戶部管著民籍,而兵部武庫司管戎器、符勘、尺籍等事。尺籍含著勾軍,就是追捕私逃的軍士、或者抓不到逃兵用家裡年幼兒男頂名等瑣事。

三處衙門都要跑到,打點到。

好在,眾人都知道杜仲受嘉德帝的器重,倒也不曾為難,只是銀子卻像流水一般灑了出去。

易楚聽杜仲一一說出各人打算,便問:“那幾個要回鄉的,什麼時候啟程,需要準備多少程儀?”

杜仲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欣賞。

易楚雖然出身低,但為人寬厚,俞樺等人不止提到一次,說太太待他們極客氣且尊重。

他們是明威將軍培養的親兵,並非杜家下人,之所以跟隨杜仲,是念著舊主的恩情。可再大的恩情也經不起天長日久的消磨,等他們感覺恩情還得差不多了,就會生起背主離心的念頭。

而想要維繫這份情誼,靠得就是真心。

以心換心,關係越拉越近,直到榮辱與共時,彼此的聯絡就再也分不開了。

這既是交友之道也是御下之道。

杜仲便商量易楚,“這些人大都過了而立之年,怎麼也得置辦處宅院,買幾畝地,再娶房媳婦……不但是回鄉的,即便林梧、俞樺他們也是這樣。”

易楚默默盤算一番,問道:“每人二百兩,不知道夠不夠?”

“足夠了,”杜仲親暱地刮刮易楚鼻子,“共有十九人,需三千八百兩,這些也得先從你的嫁妝銀子裡出,行不行?”

易楚嗔怪地斜他一眼。

說是她的嫁妝銀子,還不都是他給的?

杜仲卻一本正經地說:“給了你就是你的,眼下跟你借的,我必然會還你。”

雜三雜四地說了這些,易楚心情鬆快了許多,不再糾結顧琛的事,轉而說起宴會,“……安順伯的長媳,頭一次見面,拉著我說了許多。可聽陳六姑娘說,薛氏並非十分熱絡之人。”

杜仲一聽就明白,笑道:“前陣子杜旼上摺子請封世子,這類摺子都壓在驗封司,屆時一併呈給皇上批示。皇上批了的摺子也得到驗封司備案留底,還有推恩或者封贈的都經過他們……想必,薛氏事先得知了什麼訊息……你若看著閤眼緣就與她們交往,若是不想理會,便不理。”

易楚自然懶得應酬,每次出門都得絞盡腦汁地想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哪裡比得上從前,只要衣衫乾淨頭髮整齊就可以。

可畫屏說過,女眷間的這種交往看著就是談論點風花雪月或者柴米油鹽,可也能從中探知朝政的動向,有時候甚至比男人的訊息還可靠。

作為易楚,倒不想在應酬中探知什麼或者結黨營私,而是不拖累杜仲就好。

就怕無意中說錯話得罪了人,平白給杜仲樹敵。

杜仲猜出她的想法,推心置腹地說:“阿楚,你真的不必為了我而應酬別人,先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