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女兒願受任何懲罰,求爹不要生氣。”
易郎中凝視著她。
燭光下,易楚白淨的臉頰上五個明顯的指印,已開始泛紅,腮邊掛著兩行清淚,泫然欲滴。而向來明澈的眼眸裡水汪汪地漾著淚,彷彿下一刻就要滑落。
易郎中眼前又出現了衛琇的影子,躺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眸溫柔地看著他,“庭先,阿楚就交給你了,好好教養她長大。”
易郎中自詡為慈父,對待孩子向來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還是第一次動手打罵女兒。
尤其還是易楚。
倘若換成易齊做出此事,他雖生氣,卻也不會這般盛怒與失望。
易郎中搖搖頭,揮去衛琇的影子,沉沉心,緩緩開口,“阿楚,告訴爹,那個人是誰?”
若他沒有猜錯,那個人既然能飛簷走壁,必定是有功夫的。
一個身懷武藝的男人,如果非得去見阿楚,阿楚也沒有辦法。
阿楚定然是被迫的。
易郎中臉色開始變得溫和,“是他故意招惹你的,對不對?你告訴爹,爹為你作主。”
易楚咬唇不語,片刻,才道:“不管他的事,是我願意的。”
看到她倔強的樣子,易郎中好容易壓下的怒火忽地又燃燒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這般維護?”
“是我,”門口傳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
他怎麼來了?
易楚心頭一顫,抬眼望過去,頓時呆在當地。
辛大人一身玄衣,身披玄色斗篷,銀色的面具映著門外的月光折射出耀目的光輝。在這光輝的映照下,辛大人肅然而立,如同天神降臨,氣勢逼人。
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事?
易楚暗暗叫苦,假如他以杜子溪的身份來,父親或許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網開一面,而今他竟然是這種打扮。
父親原本最痛恨得也就是橫行鄉里亂殺無辜的錦衣衛。
易郎中冷笑,“原來是你?仗勢欺人,作奸犯科原也是辛大人這種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又低頭盯著易楚,“他就是你維護的人?你看中的是他的權勢還是地位?”語意甚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