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帶一點浪花,就獲得了三百多萬貫收益,趙頊欣喜若狂。
他激動地走來走去,走了好一會兒說道:“行,就這樣吧。讓他們立即準備錢帛,朕正等著錢帛用呢。”
得填補廣南東路墊付的錢,得抽出一些錢帛賑災百姓,鄭白渠還要呼叫一部分錢帛。
這筆錢,來得正是時候。
然而過了幾天,他就樂不起來了。
棉製品一船一船運來,這個得快,再過一段時間,汴水也會同樣冰封。那時候棉製品只能滯留在揚州,不但錯過了銷售季節,還需要派人管理。
團行商人也看到這一點,甚至派人騎馬去揚州組織船隻,加強調運能力,有的運到京城,有的運輸了應天府,然後就地加工,用最精美的綵緞做棉套,立即趁著天冷時,於各個邸店上銷售。
這玩意去年展覽了許多天,最後分給外戚宗室與重臣了。百姓一件也沒有撈到,但越是這樣越是好奇轟動。
今年終於看到有賣的了,許多百姓過來轟搶,價格再三哄抬之下,一件棉套好的棉被居然賣到了十六七貫,質地差的也賣到了十貫錢。
“這麼貴?”趙頊叫了起來。
賣給團行的是原始棉胎,團行商人要請人加工,同樣還有彩鍛的成本,但這能有多少成本?想一想一匹精美的彩鍛也不過兩三貫錢,頂尖的也不過六七貫錢。一匹彩鍛得做多少床棉套?至於工人織女的成本,又能花幾何?
“太心黑了,太心黑了,”趙頊急了,眼紅了,這意味著內庫辛辛苦苦賺的錢還不及商人隨後一搗鼓賺的多。
但實際大家都心黑,一床棉胎被能值六貫錢嗎?內庫這樣做,同樣是等於在搶錢。只是沒有商人搶得多。然而趙頊心中不服哪,他想了想說道:“不行,得徵稅,往稅住稅一個不能少,不管是那個人在經營,全部給朕將稅徵上來!”
第三七三章增兵
趙頊這個心態很不好。
其實它的一畝真實成本,應當摺合成六七石稻米的收入,工人的薪酬,一床普通棉套的成本,大約不會超過三百文錢,再加上運費、稅務與利潤,到了其他百姓的手中,一床棉被六百文足矣了。
這個價格與後世的價格幾乎相當,王巨所說的可以民用,達到這個價格,就可以真正進入千家萬戶,民用開始。
但現在開始,內庫便給了六貫錢一床的高價,“用心不良”,又是奇貨可居,商人如何不哄抬?
這才是真正的商業。
比如趙頊與蘇利涉擔心,汴水冰封,到不了京城怎麼辦?但到了商人手中就好辦了,不要忘記了江淮百姓冬天同樣很冷,照樣下雪結冰,實際嚴格說,過了五嶺,所有百姓都需要大量的棉製品。這點產量,根本就不會存在滯存的可能。
趙頊心中不平衡,於是下了詔令到三司。
他們吃肉,總得讓朕喝點湯吧。
朕窮哪,不但窮,而且超級窮,身上揹負著一個巨大沉重的包袱。
詔書到了三司,實際三司官員也在觀望這件事。
三司官員心態同樣不大好,與稅務無關,該徵的必然會徵,該不徵的就是棉製品也徵不到。
但他們是在想另一件事,這個收入太猛了,內庫能辦,俺們三司同樣能辦,要不要讓兩廣轉使官員,同樣經營這個棉花,至少內庫吃羊肉,俺們三司吃點豬肉吧。
為什麼王安石青苗法、市易法與均輸法能推廣起來,它確實有了一定的土壤。
除了利益受損的大臣,或者只會動嘴巴講大道理不做實事的大臣,其他的大臣都為這個財政有些著急,特別是三司的諸臣更急。
趙頊下發詔書後,又將王安石喊來商議。
他實在想不通,想一想,為了賺這個錢,國家付出了什麼,不要問內庫,內庫也是國家機構。福建路許多官員配合,組織百姓遷徙,廣東路許多官員配合修水利,勞力,修路,墊付錢帛。驚動了那麼多官員胥吏,動援了那麼多百姓,憑什麼商人一轉手,便比朝廷獲利更多?
王安石說道:“這就是術。”
“王卿,你說來聽聽,何謂術?”
“陛下,全國有多少百姓生活在城中,一天需要購買多少事物,由是讓許多商賈成為鉅富……不過此事騷動巨大,讓臣想好了,才能回答陛下。”
趙頊會意,道:“徐,不急,確實要想好了。”
王安石說的意思他聽出來了,不過王巨也再三說到騷動,喧譁,爭議,趙頊知道如果國家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