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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拿我當回事!”

晉王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我記得,我那好二哥的親舅舅娶的元配,便是老壽寧侯的嫡幼女。幸好十幾年前早早地就沒了,鄭劉兩家也因此撕破了臉皮,至今都沒有來往過。要不然二哥有此助力根本就是如虎添翼。這年頭,文人的嘴皮子還是不如武將手中的兵刃利害。若非如此,我何至於把個已然落沒的淮安侯放在眼裡?”

主子爺這話有道理,祁書左右逡巡了一眼,小心道:“奴才現在只擔心一點,怕只怕許思恩為了給許圃這個草包兒子洗脫罪責,將咱們暗地裡給他安排的人都給咬出來。別的倒還罷了,那直隸府常柏的確有幾分真才實幹,若是就此折損了實在太過可惜!”

晉王一愣,好笑道:“為了不被許思恩發覺,我特地隱瞞身份與常柏結識,又透過國子監的教授讓他與許思恩搭上線,這才促成了這段舞弊案的前緣。即便蓋子揭開事情敗露,至多查到國子監的教授之處線索就斷了,與我又有何干系?至於常柏,我若是成事像他這樣水平的人可謂足車載斗量,說來又有何可惜?“

雖然早已習慣這些皇子貴胄的善變涼薄,祁書雙眉低垂心裡還是不免感覺到一絲兔死狐悲。

晉王沒有發覺這位慣用奴才的心思,或是發覺了也不會在意。他慢慢靠在車廂側壁上,愜意地閉上眼睛道:“至於這位裴青,二十六歲的正四品兵馬司指揮使,顯而易見是父皇將來是要大用的,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拉攏他!我很想知道,以他的聰明查不查得出來今次是我給他的下馬威?”

祁書遲疑了一會道:“若是此人懂事,就應該藉此機會向爺靠攏。不過我聽說這位裴大人剛剛新婚,娶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傅鄉君……”

晉王便猛地想到在紅櫨山莊丟的大丑,一時面如鍋底,過了好一會工夫才緩過勁來。他的生母雖然出身貧寒地位不顯,但是當今皇帝對待幾個兒子倒是不薄。每一位皇子從小就有專門的大伴、保姆、老師,兼之他一向早慧,很早就顯得聰明異常,在宮中連帶著崔昭儀也母憑子貴。

皇帝雖然已經上了春秋,可是依然牢牢地把持著那個至尊之位,至今沒有立下正式的儲君。因為皇帝似有似無的優容,晉王常常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與那個位置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所以他極力在皇上面前展現自己的所長,謙遜、優雅、氣度,無一不是皇子當中的典範,唯一所欠缺的只有武勇而已。

王府裡的幕僚就想出了一個好法子,讓他在皇帝面前表演一回英勇救駕。

應昀如若至寶,計劃便緊鑼密鼓地安排周詳。當然,那隻出來尋食的棕熊是早早被人豢養好的,即便真正的刀劍往它身上招呼時,它也以為是在頑笑,根本不會主動傷人。事情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唯一的差錯就是這頭畜生太過強悍,身子被利器對穿了還有餘力將人拍暈。

彼此,暈迷過去的晉王四肢大張趴在雪地上,不遠處就是兇性大發的棕熊,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幸好一位金吾衛將士不懼危險拍馬上前,用□□將亳無知覺去的人舉起又甩了出去。又適逢青州宮選女子傅氏在場,搶前一步將人接住,隨後雙手託舉送至安全處。

晉王清醒之後,很快便知曉了當時大致的情景,一時間只覺羞憤致死。

因為事急從權,被個不知名姓的金吾衛用槍~尖挑起便罷了。還被一個女人一把抓住身子,然後雙手託舉十餘丈才放至安全處,這幅景象怎樣想來都覺得滑稽可笑。偏偏宮人們被勒令三緘其口,轉過頭時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樣子。

自覺臉面盡失的晉王在府裡藉著養傷的名頭整整躲了三個月,得知母妃竟然為他求娶過傅氏,一時簡直是驚駭莫名。心想這樣孔武有力又伶牙俐齒的女子,日後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誰敢有福消受?好在最後,傅氏被父皇封了鄉君賜了婚,遠遠地打發走了。

還沒高興幾天,這才相隔多久哇,這傅氏又跟著遷調的夫婿重新進入京中,沒想到這女子還有幾分幫夫的運道!

說實話,晉王一輩子都不想見到這個傅氏。明面上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實際上卻讓自己丟了大丑。所以每每看到別人另有意味的笑容,他就在疑懷別人是否在嘲笑一個大男人卻讓個宮選女子救了的事實。這種猜測每每讓人如鯁在喉,吐不得吞不得!

想到先前在酒樓裡見到的裴青,晉王心裡便有些幸災樂禍的同情。覺得若非此人,自己就要接手傅氏這個燙手山芋了。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先前為了將許圃拉下水,指使那個高壯舉子攀誣裴青的手段,似乎顯得有些不夠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