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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下來,披著一身素雪,猩紅斗篷上落滿了晶瑩雪花,周軍見了,一個個的瞪大了眼睛要行禮。

“這……這不是公主?”

她今日沒送成君瑕,心裡著急,怕君瑕真生自己氣了,便一走了之。他這一走許是半年,許是一年,趙瀲無從得知,但她不願讓兩人帶著這般的不愉快如此草率道別。

人追到驛舍,匆匆下馬,趙瀲便三步作兩步地衝進了君瑕下榻的臥房。

主將軍師皆有單獨的寢房,剩下將士皆宿在棚內,那木棚只能勉強遮風擋雪,朔風呼號,木板似發出一陣一陣嗡嗡的悲鳴。趙瀲匆匆瞥了一眼,便闖入了君瑕的房內。

“弈書!”

君瑕喝得醺然,兩腮皆酡紅,眼眸微微帶著一種迷離、溫潤的光澤,正扶在桌邊,似在提筆寫著什麼。見她進來,手一頓,眉心緩緩蹙起。

趙瀲躡手躡腳,屏住呼吸走來,他手肘壓著宣紙,幸而只寫了四個字,一覽無餘——

吾妻莞莞。

趙瀲那點兒擔憂、後怕、驚懼、不捨,全化作了一行滾燙的熱淚,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還好,我追上你了!”

君瑕酒意上湧,俊臉漲紅,頭悶腦脹之際被趙瀲箍住了脖頸,更是暈眩,“莞莞?”他碰了碰趙瀲帶雪的斗篷,抖落一絲白屑,喃喃道:“竟不是幻覺?”

趙瀲噗嗤一笑,將人鬆開,君瑕便揉了揉眉心。

趙瀲聞到酒香,便知道他又偷喝了。

打趙瀲懷孕來,他便不喝酒,因著怕他喝,她也跟著饞嘴,君瑕便寧可自己忍耐著。

他其實照顧她很周到,很細緻,比母后還細緻。但……趙瀲想到昨晚的不愉快,心思緩緩凝作了冷冰,“君瑕,你快看著我,看看我。”

他酒後頭暈,趙瀲便托起他的下頜,將他的頭掰過來,君瑕醉眼迷離,徐徐微笑,“莞莞,你怎麼跑這裡來了,胡鬧。”

趙瀲紅著眼睛道:“我怕你走遠了,昨晚我脾氣不好,是不是傷著你了?”

一想到她下了狠口竟咬傷了他,差點給自己一耳光,忙將君瑕的一隻胳膊抬起來,捲起他的袖子,那口牙印還清晰猶存,趙瀲悔之晚矣,眼眶一熱,差點又掉下眼淚來。

“莞莞,”他抽回手,不讓她觸景傷情,“如此也挺好,我本來便不喜歡原來那個牙印,莞莞替我烙上新的,也好。”

趙瀲破涕為笑,抬手用袖子擦淚,君瑕便抱住她,吻她,纏綿細碎地吻下來。

一路從書桌,被抱到驛舍那張並不柔軟的床上,趙瀲的嘴唇泛著蜜色,被他吸吮得又紅又軟,宛如桃花瓣,君瑕還沒放過,將她的斗篷剝了下來,手掌緩緩揉上雪峰,這個夜裡,被耽擱數月的情念一觸即發,噴薄而來。

第89章

君瑕的力道不輕不重; 越過趙瀲的後腰,撓得她有些癢。

趙瀲眼光如水; 溫柔地氤氳起一絲薄霧; “我,昨晚; 我也知道自己有多過分……但不知道怎麼了,我其實不是這樣……”

“我知道。”

他俯下身親吻趙瀲的額頭。

趙瀲疑惑; “你知道?”

君瑕便抵住她被濡溼的額頭; 四目相對,互相撞入對方的眼波里; “你懷孕以來; 我先是毒傷難治; 後來便是要出征; 莞莞為我操心許多,皆是我對不住你。日後不可胡思亂想了,懷疑別的; 我尚且有自辯的餘地,唯獨這種事,只要你生了疑心,我恐怕沒無法自證清白。”

他語調溫柔然又句句在理; 趙瀲邊聽邊點頭。

手指輕輕將他的窄袖一拽; 等待著那溫柔的侵入來臨。

但窗外忽響起一陣急促的敲擊聲,“將軍,鄧將軍有要事商議。”

滾燙的呼吸變成了凌亂和狼狽; 君瑕驟然手臂一鬆,彷彿被驟然抽乾心力,趙瀲察覺到他的懊惱,莫名翹了翹嘴角,“先去罷,回來也是一樣的,今晚我就睡在這兒。”

她的揶揄,教君瑕微微蹙了眉,露出一種少年人才有的獨特的懊惱和火氣。

趙瀲喜歡極了,“好啦。”

她獎勵地給他一個吻,啄了啄,將他的手臂一推,“走了。”

君瑕無奈,平復了一會呼吸,便撿了一件稍顯厚重的長衣搭在身上,迎著冷雪走入了正堂。

驛舍正堂裡燃著蠟燭,燒著暖爐,一片溫暖,似乎等著他,一個個在君瑕踏入門檻之後,都紛紛張頭看來,甚至因為聽說公主的到來,而對君瑕的目光蒙上了一絲不懷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