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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母后不該再拘著他了。”

太后眼眶紅了,“哀家知道,只要他好起來,哀家眼下只要皇帝醒過來……”

趙瀲望向床上眾人圍堵的弟弟,撥開兩個礙眼的太醫走了進去。

明黃的龍帳罩著趙清漸漸抽開的身形,他眼睛緊閉,唇色發紫,確實像病得很重,趙瀲問一旁呆站著的葛太醫,“皇上這到底是什麼病?”

葛太醫臉色複雜,“恕老臣直言,皇上這脈象……像什麼病都有,又像……什麼病都沒有……”

上回葛太醫幫她揪出了銷骨之毒,趙瀲對他的醫術有了改觀。可瞧瞧這幫不頂用的老庸醫,都說了些什麼胡話,什麼叫什麼病都有,什麼病都沒有。

她沉下臉色來,“那你們開了些治什麼的方子?”

葛太醫又瞅了太后一眼,為難道:“皇上患有躁鬱,還感染風寒,吃壞了肚子,我們只好對症下藥。”

趙瀲指著暈迷不醒的趙清,沉聲道:“這就是你們的‘對症下藥’?”

公主一喝,一行太醫紛紛兩股戰戰跪地求饒。

趙瀲彎腰伸手去,將小皇帝的腿彎抄起來,便抱起來趙清。眾人大驚失色,宮女嬤嬤都搶上前來,太后也不禁臉色一變,“莞莞你要做甚麼?”

趙瀲道:“母后你就是太不知皇上的心了。”

這句話駁得太后啞口無言臉色微白之後,趙瀲抱著皇帝便往外衝,一腳踹開了金殿大門,諸人怔怔不敢動,都在等太后示下,太后忙起身跟著趙瀲出門。

趙瀲抱著皇帝一路急行,送他到御花園,在滿牆滿院的花紅柳綠之中,挑了一處半是陰翳半是陽光的地方,將趙清平攤在石桌上,太后率人跟過來時,只見趙瀲正壓著趙清的肚子,替他將腹中的鬱氣都擀出來。

葛太醫和王太醫面面相覷,公主做法雖然新鮮,但對病人有益無害,他們也便沒有阻止。

趙瀲替趙清壓了一會,趙清嘴唇上的烏紫退了一些,她忙招手喊人來,“再來探探皇上的脈!”

太后驚訝地走過來,幼子果然已臉色和緩,便知道趙瀲所言確實無誤,是她太拘著趙清之故。

葛太醫探了脈,將皇上的眼皮掀開瞅了幾眼,揖手,大喜過望道:“此法有效,確有起色。”

太后忙上前來握住了趙清的小手,滿腔憂急稍鬆了片刻,抬起頭問趙瀲:“清兒何時能醒?”

她真已病急亂投醫,趙瀲不是大夫,自然不曉得趙清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但這幫庸醫更是不可信,“母后,我寢宮後頭有片林子,我帶阿清去睡一會兒,那兒空氣新鮮些,說不定他等會兒就能醒了。”

太后強迫自個兒冷靜下來,“也好,那就快去罷。”

趙瀲點頭,抱著弟弟起來往內苑走去。

太后也起身要跟著,但這回邵培德又傳話來,“太后,瞿大人、何大人求見!”

這兩人正是牽涉到地下場一案的重要人物,太后揮袖,冷冷道:“擺駕!”

她不放心趙清,讓御醫們都跟著趙瀲去,便隨著邵培德走了。

但趙瀲不準太醫跟過來,免得小皇帝見了心煩。但一路走著,隨著趙瀲懷抱的顛簸,趙清嘴裡那口鬱氣出盡了,他悠悠醒轉過來,人才到松林,趙瀲又驚又喜,“阿清?”

一見是趙瀲,趙清就鬆了氣息,“原來是皇姐。”

他才醒來,腦袋暈乎乎的,渾身難受,可這總比一醒過來就瞧見太后那張臉好過多了,“皇姐,朕想出宮養病,不如就在你家小住幾日好不好?”

趙瀲呆住了,“你說什麼?”

趙清的手指動了下,他委委屈屈地眨出了眼淚,“我不想待在宮裡了,不想見母后,也不想當這個皇帝了。”

趙瀲被他三言兩語驚得差點手一鬆,便將身嬌肉貴的皇帝摔在了石頭路上,她沉下臉色,“阿清,皇帝不是不想當就能不當的。”

趙清點頭,難受地癟起了嘴,“那你想辦法帶我出宮住幾日好不好?皇姐,算我,我求求你了……”

弟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瀲找到一張石椅,忙將人放了下來,取下懷裡的手絹替他擦眼淚,她也心軟得一塌糊塗,趙家人生性要強,從不服輸,小皇帝便是要撒嬌也不會這樣,趙瀲又怕他沉痾復萌,“帶你出去養病不是不行,但日後,這些話不可再說了,這兩日你只管把病裝得再厲害些,其餘的交給皇姐來想辦法。”

趙清歡喜地支起了頭,臉頰在趙瀲掌心蹭了蹭,“皇姐你最疼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