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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回來,將薄如輕煙的軟煙羅木蘭紋的絲袍繫上,胸前的白綢帶隨著纖巧靈活的手指熟練地一拉。也繫好了。

趙瀲平日裡愛著紅裳,極少穿素衣,但這一身似煙氣似雲氣的衣裳籠著少女如花抽苞的柔美修長的嬌軀,又恰似瓊花如海,瀲灩雪浪。君瑕輕拈著衣衫,多看了她一眼,儘管這一眼在趙瀲眼底什麼都沒有,她還是輕輕一笑。

“先生,我們這算是著一般色,一般風流了?”

“咳。”君瑕的手指掩著唇,輕一咳嗽。

也許是顧忌著君瑕這病體,殺墨趕車極慢,反正即便窗外風雨如晦,裡頭也是一片溫暖溼熱的。

趙瀲甚至熱得不想將外裳披上,只合著這身中衣懶懶地靠住了馬車壁,“先生身子真輕,明明人也高,怎的,就這麼輕呢。”

君瑕的臉浮著病態的白,趙瀲不讓他多說話,自顧自地接過話來,“改日,我把太醫傳到公主府裡來,好生替先生診診。”

君瑕輕聲道:“公主,這不合禮法。”

趙瀲搖頭,“管他合不合那勞什子禮法,我喜歡的人,我挖幹心思也要對他好。”

這幾日趙瀲這種有歧義的曖昧話說得愈來愈多了,應付趙瀲時時的調戲,君瑕只有一招百試百靈——裝聾。

只要裝作沒聽見,趙瀲也不會真咄咄逼人。

見君瑕一如既往地微拗頭顱,不肯與她碰觸目光,趙瀲也不惱,反而覺得先生這隱藏得極深極深的羞澀發作起來,真的是動人到不行。

她從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以來,是第一次有種小鹿亂撞之感。就像方才將人抱在懷裡時,那種怦然和溫暖,像一股細而弱的泉流,沿著筋骨蔓延至百骸四肢,讓趙瀲有種陌生的渴望和火熱。

她向來,身體比心要誠實得多。什麼時候對君瑕起了綺念,她自己都不清楚。

殺墨甩著馬鞭駕車,忽地“籲”了一聲,馬車驟然停下來,趙瀲心念一動,忙將那點春意綿綿的心思收回來,將馬車門閂一抽,手指靠著車門敲了三下,“怎麼了?”

殺墨驚詫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