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將最好的一間廂房留給了雒妃,未免旁人懷疑,她自個抱了床褥子準備在外間榻上湊合一夜。
當晚的晚膳,兩人自然又是沒吃,點心沒幾個,其實味道也不甚和雒妃胃口,故而雒妃勉強塞了兩個,剩下的一併推給了那夫人。
她還在疑惑,不曉得秦壽給的那軟筋散到底有沒有用,不見用了午膳的人,今個一下午也沒任何異樣。
目下在左參政府,她想找個人計議計議也不合適。
蓋因身份之故。那夫人並未與雒妃多說話,她行了一禮,就去了外間早早上榻休息。
雒妃無法,也只得合衣躺上床,盼望著明早一睜眼,秦壽就解決了這參政府的事,她就可以見她的侍衛和宮娥了。
然而,侍衛、宮娥沒見到,雒妃一睜眼,倒是看到了索都那張眉目深邃的臉。
她心頭一驚,抬腳就朝那張臉踹過去,將不防的索都踹的個趔趄。
雒妃一個翻身站起來,冷眼望著索都,“你怎找到這的?”
索都揉了揉被踹的地方。他扁著嘴,好似丟了糖的孩童,“我嗅著小娘子身上香味過來的,小娘子,我來帶你走,有壞人。”
雒妃側耳沒聽見外間的動靜,又瞥見索都手上有點滴猩紅鮮血,她心頭一怒,“你將我家夫人如何了?”
這時候,她還沒忘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婢女。
索都跺腳,顯然不喜歡被冤枉,“我沒有,她要喊叫,我就打暈了她。”
雒妃提著的心微微放下。她眸色不明地望著索都,已經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打殺的動靜,她一咬牙,不斷的跟自己說要冷靜。
索都似乎有些著急,“小娘子,有壞人,薩珀他們都沒力氣了,你快跟我走。”
聞言,雒妃心頭一喜,曉得定是秦壽打進來了,她故意拖延時辰的問道,“你怎的還有力氣?”
索都哪裡曉得這些,他抓了抓頭上的小辮子,皺著臉困惑的道,“我不知……”
他這話沒說完,只聽的“嘭”的聲響,廂房門就被人大力破開。
隱隱的暮色中,雒妃只看到個身形頎長如玉的人影立在門口,一手執長槍,威風凜凜。
電光火石間,秦九州三個字還在喉間沒喊出來,她視野一顛,人就被索都扛著撞開木窗,飛快地逃了出去。
她簡直欲哭無淚,心頭恨死了索都,不曉得他逃跑為何心念唸的要帶上她,可又生了惴惴不安,猜不準秦壽究竟來不來救她。
朦朧夜色下,索都步履如飛,他像扛麻袋一樣扛著雒妃,認準了個方向,一個勁的逃。
雒妃肚子被頂的難受,她抓著索都的衣襟,往左參政府的方向望了望,連她自己都不曉得在期望著什麼。
約莫跑了有半個時辰,雒妃實在受不住了,她揚起爪子撓了索都後頸子一把,有氣無力的道,“索都,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索都腳步不停,他嘴裡卻道。“不放,有個很厲害的壞人。”
雒妃恨的牙癢癢,可對一個舉止如幼童的傻子,她還真不能發火,只得耐著性子誘哄道,“可是你這樣,我肚子痛的很難受,我們是朋友,你也不想我難受是也不是?”
果然,這話讓索都遲疑了,他往身後的方向瞅了瞅,這才適當地慢下來,小心翼翼地將雒妃放下地。
雒妃當即抓著他臂膀,穩著身子連酸苦的膽汁都吐了出來。她身子本就嬌貴的不行,就像是琉璃房裡的嬌豔花兒一樣,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索都皺眉,眉目有懊惱,他蹲下身,想了想輕輕地拍了拍雒妃的背,“小娘子你莫非也是沒力氣了?”
雒妃一句話都不想說,更不想理會他。
索都更是覺得小娘子一定和薩珀一樣,他拍著胸口道,“沒事,我讓阿兄給你瞧瞧,我阿兄可厲害了。”
聽聞這話,雒妃忍著不適,有心想拖延。又順帶多探聽點西突的訊息,故而道,“你還有阿兄嗎?我也有個阿兄,我阿兄是世上最好的阿兄。”
好在四下無人,如若不然雒妃簡直想掩面,這樣矯揉造作的話居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真是羞恥。
索都渾然不覺,他嚷著道,“胡說,我阿兄才是最厲害的,阿兄不僅是西突最聰明的,還會制各種各樣的毒藥,大殷人一碰就死,他們都不曉得自個是中毒死的。”
雒妃心頭一凜。桃花眼頓現冰寒,可她的聲音卻很柔,“我也是大殷人,那你阿兄會不會也給我吃那個毒藥?”
索都還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