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樣說,至少會讓面前的突厥蠻子顧忌一些,畢竟這還是在左參政府裡。
誰想,那後來的突厥蠻子冷笑了聲,手一揮,就喝道,“我懷疑她圖謀不軌,帶回去!”
旁邊的護衛面面相覷,實在不曉得要不要聽從。
雒妃止住想要逃跑的衝動,她深吸了口氣,面帶蒼白,目露怯懦,“婢子不是。婢子夫人還在園子裡。”
她抬眼看了看索都,又畏懼地瞅了眼面前的蠻子,只見那蠻子面有絡腮大胡,吊三角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是或不是,帶回去一問便知。”那蠻子見護衛不動,遂上前一步,親自動手捉雒妃。
雒妃立在原地,她曉得越是這樣的時候,自己越是不能轉身就跑,她臉上帶出期期艾艾的表情,顯得楚楚可憐。
“薩珀,滾開!”
就在雒妃無計可施之際。索都一肩撞開那蠻子,並揮著拳頭對他道,“我先看到的小娘子,小娘子就是我的。”
雒妃詫異,轉念過來,只恨不得這兩蠻子再內訌的狠些。
然而那叫薩珀的面目猙獰的蠻子,朝著索都苦笑一聲,頗為無奈地誘哄道,“索都,那是個大殷人,她在騙你。”
聞言,索都轉頭望著雒妃,深邃眉目竟帶出了幼童般的委屈來,“小娘子。你騙我?”
雒妃心頭一動,仔仔細細地重新審視著索都,某種揣測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她試著放柔嗓音道,“沒有,我從不騙人。”
當然,突厥是蠻子,又不是人。
索都驀地就笑了,他粗獷的臉沿竟像稚子般純真,“小娘子,真好看。”
這樣的話,他又說了一遍,轉頭卻惡狠狠地衝薩珀吼著,“薩珀才是騙子,我要讓阿兄不理你。”
薩珀別無法他,只得接連稱是,將索都哄好才算了事。
雒妃卻又道,“索都,我在這裡呆的太久了,我家夫人會著急的。”
索都偏頭想了想,緊接著他一把拉住雒妃霸道的道,“小娘子不走。”
雒妃眼梢瞥見薩珀兇狠地正盯著她,她斂了斂眸,試探道,“總要跟夫人說一聲,索都你回去等著,我徵的夫人同意後,就來看你,如何?”
索都不太相信,“不騙我?”
雒妃微微一笑,她忍著不適拍了拍索都的手背,“我們是朋友不是麼?朋友之間都不會有欺騙的。”
聽這樣的話,索都歡喜起來,“是,朋友!”
雒妃已經確定這叫索都的蠻子,瞧著人模人樣,可腦子卻是個有礙的,舉止形如稚子,也難怪薩珀見著她的反應那般大,估計就是擔心她騙了索都。
對唬弄一個不諳世事的傻子,雒妃說不上於心不忍,要怪就只能怪索都是異族,而自來突厥與大殷就是勢不兩立,通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且,敢說索都手上就沒沾染過大殷人的鮮血?
想到此處,她翹起小指捻了下鬢邊細發,“索都,我這就先去找夫人。”
索都自是點頭同意,一邊的薩珀再是不滿意,可因著索都,他也不敢有旁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雒妃一步一步離開。
待轉過座假山,索都看不到了,雒妃才後怕的雙腿發軟,她靠在假山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背心就滲出無數冷汗。
她不敢在這邊久待,生怕索都反悔或者薩珀追上來,稍坐片刻便提起裙襬小跑起來,見著個婢女,端出架勢,讓人領著自己回到辦詩宴的園子裡,安安分分地呆那富態的夫人身後,這才鬆了口氣。
那夫人見雒妃鬢角生汗,不是問詢的好時候,遂當做沒看到。
雒妃隨後一步不離,就算站的雙腿發軟,也堅決不離開,好在那夫人是個擅察言觀色的,每每雒妃腿痠受不住之際,她便讓雒妃坐下來為她代筆書作出的詩句。
午膳是在左參政府用的,雒妃與那夫人皆不約而同的以身子不適為藉口,不碰府中吃食,進了廂房休息,兩人這才從婢子早備下的點心裡拿出幾塊墊墊肚子。
下午臨到詩宴散場,雒妃與那夫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左參政夫人竟開口相邀,讓赴宴賓客留宿府中。
雒妃與那夫人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推辭,就見周遭冒出無數護衛,將所有的賓客團團圍住,卻是以勢相邀,逼的人留下來過夜。
雒妃無法,只得與那夫人隨大流,隨機應變。
他們這幾個人被分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子裡,夫人揮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