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微敞,昭安公主走了進來。
昭安公主看著皇后老婦模樣,流下淚水:“母后……”
皇后呆滯看著她,忽的冷笑一聲:“本宮可不是你母后,你的母后,一早就死了。”
昭安公主捂著臉想上前,卻顫抖著無法動彈:“我從出生起,就不曾見過我的母后,是您把我養大的啊……”
皇后拿起毒酒,一飲而盡,最後看了一眼在她面前顫抖的女孩,伸出手似要輕撫她絨絨的黑髮,露出一個陰冷又慈和的笑:“你心裡若是有我,便不要讓他好過,為你兩個兄長……報仇……”
皇后七竅皆流出濃黑的毒血,軟倒在榻上,薨。
作者有話要說: 路氏:我女兒不算私相授受,是兩情相悅。我閨女怎樣都好。不準說我閨女不好。
作者:路媽媽你的良心不會痛麼!你閨女脾氣壞!嘴巴賤!得理不饒人!性格嬌氣!腦袋不聰明!除了臉一無是處!
路氏:她不也是你閨女?你這麼說自家閨女,你臉上有光?
作者:emmmm…………咳,不好意思我今天更新晚了,家人給我踐行qaq
路氏:凸你,顧左右而言他,太過分了!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又過了三月,正是長安這裡的上元佳節。
不過今年有些特殊; 先皇駕崩還未滿一年; 而百姓皆禁禮樂三年期未滿,並沒有誰家嫌自己脖子太硬的。雖為先帝守孝茹素期限沒有三月那麼長; 只有些淳樸百姓家甚至至今都不曾用葷腥。
路家自然也並沒有大操大辦,只是叫下人廚子做了一桌素菜; 從酒窖裡拿了兩壺素酒; 大家坐在一塊兒吃了個團圓飯。
吃過飯,漱了口; 大家又說了一會子話,便回了各房歇息。這檔口誰也不敢玩樂; 即便是路家這樣在長安不起眼的小官家,都要小心翼翼的把門關得嚴絲合縫。
第二日; 任豐年從床上爬起來; 已經是正午時分。她昨日沒怎麼睡著,一直想著舊年的事,翻來覆去的想。
她同路齊婷一道用了膳。這些日子; 路齊婷的性子倒是沉默許多; 不像從前一般開懷了。任豐年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緣由; 只不過也不願多問罷了。
路齊婷忽地開口了:“阿辭可知,昨兒個發生了甚麼大事兒?”
任豐年哪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兒; 她素來是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性子,再多的事情與她無關的,都懶得打聽; 捂著耳朵只作不知呢。
路齊婷難得露出奇怪的神情,道:“上元節宮裡頭不是擺了宴麼?先帝駕崩不過三月,宮裡也不能大肆鋪張,不過是做點素宴,幾個得臉的大臣圍著陛下說些國情罷了。”
“聽聞有人揭舉說鎮國公府上大肆飲宴,嘉和郡主更是鋪張浪費,才剛出一月便穿上華府,吃上葷腥,請來了閨中好友賞舞作樂。不知怎的倒是給外人知曉了,這才乘著素宴報給了聖人。”
“聖人當時便有些不悅,命人去徹查此事。”
任豐年拿勺子一點點挖著豆腐酪,迷茫著眼睛順從問道:“然後怎麼了?”
路齊婷抿嘴道:“聽聞聖人下旨,褫奪了嘉和郡主的封號和郡主之位。如今大約只好叫她張姑娘了。”
任豐年哦一聲:“那是她自己作死,咱們小心著些便是了。”
路齊婷知曉任想容是給張姑娘弄死的,也知道任豐年有多傷懷於此事,故而一得了訊息,便把張姑娘被貶的事情說與她聽。不成想任豐年倒是反應不大。
任豐年倒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面上平靜些罷了。她不知道聖人是為了她才這般作為,還是她自作多情,或許那人只是藉此事殺雞儆猴呢?任豐年糾結半日,想想又覺得沒趣,她都撂下那些話了,他這樣尊貴的人,怎會繼續喜歡她?他不要面子的啊。
又過了半月,任豐年和路氏也要啟程離開。
按說任豪開春便要上浩水縣任職,任豐年母女應該先去那頭,只到底路氏都來了長安,若是不去婆家走訪一番,到底是不合道理,到時給人說起閒話便不成了。
到了任家,難得只見滿園蕭蕭瑟瑟,原本滿是生氣的院子也變得十分冷清。一問之下,路氏才知是當家主母周氏生了場大病,如今臥病在床兩個月了,也不見好,子孫皆被要求輪流在床前服侍。
任豐年挑眉,這周氏真厲害,得個病比先帝駕崩還要有氣勢,直接令整個院子都蕭索的不成。
原本路氏身為大兒媳,最是理應在病床前盡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