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動身出發,可好?”
“好。”哪有什麼不好的?在認識翟容之前的九年,她都是靠著對父親的思念,才支援下了在扎合谷的艱難歲月。能夠明日就出發,還有比這,更令她稱心的事情嗎?
秦嫣握住腰牌,自從知道秦允安先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思親心切,讓自己冷靜面對,說不定是一場春花水影。
可是在今夜,本來以為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在陸續成為現實。認父親之事,只怕也會十分順遂,她道:“郎君,真是我的貴人。”
“都已經是夫妻了,還貴什麼人?”翟容笑了一下,摸著她的臉蛋。手上沾了點脂粉味道。
本來他有多討厭這些東西,如今,他就有多喜歡這些東西。它們,隔絕了若若在西域風沙中受過的苦楚,只留下一個明豔如花的新娘給他。
秦嫣又擔憂道:“可是我們萬一將星芒教徒引到了軍隊裡可如何是好?”
翟容安慰她:“秦將軍麾下那些軍卒,都是久經沙場的軍士,應付起來,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那若派來的是天字圈和地字圈的刀奴呢?”對於星芒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另外兩圈刀奴,秦嫣因為未知而感到擔憂。
翟容能夠理解她的憂心,西域地廣人稀,各個小國之間也大多以遊牧為生,所以訊息並不十分通暢順達。但是,這些年透過承啟閣蒐集西域各國的訊息,再經過“大案牘術”的反覆統計和分析,還是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隻隱藏在西域底部的巨大黑/手。
他們的存在,讓西域天山數千裡的地域中,各個國家互有爭鬥,互有傷害。比如龐大的西圖桑帝國,它本來應該成為西域的真正統治者,可是卻因為種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時不時衰落和分裂。
而這個星芒教彷彿匍匐在這片凌亂之下的某種洪荒之獸,隱隱約約,不時顯出其猙獰的面目。也許有朝一日,等到其爪牙完全成熟,它就會一把撕裂圖桑帝國,重新建立西域的新秩序。
這個新秩序,到底會是如何呢?
唐國執政者也對此進行過無數次的討論與猜測,從星芒教對待星芒刀奴;從星芒教在遙遠西域深處掀起的一場場腥風血雨;從星芒教對待其他國家的人民來說,血腥、殘暴這兩個詞語,似乎都是伴隨著星芒教徒而來的天生屬性。
那種大批次捕捉孤兒、幼子,封閉訓練摩尼奴的方式,更是慘無人性到了違反天倫大道的地步!
如果讓星芒教背後的邦國勢力稱霸西域,到底會變成什麼呢?唐國必須早早地去調查一番。
“天字圈和地字圈刀奴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我們就是要透過這次行動,來了解一下。在這種情況下,大規模的軍隊,是最好的嘗試者。作為軍人,一旦出現過多傷害,也會很有效地撤退。”
秦嫣道:“秦都督知道嗎?”
“他比我們更清楚,這次也是假借剿除斛薛部落殘部,特地進入西域的。他手下的軍卒,也是為了這件事情而特地選拔、訓練出來的。唐國方面也與中原武林聯合,委派了不少武林高手,保護秦都督。”
“哦。”
“睡覺,明日就起程去伊吾,找秦將軍。”翟容要將那小小的一個燭火吹滅,秦嫣阻止了他:“不要吹,我喜歡有燈亮著。”她想著翟容比她睡覺時間長,她還可以看看他。
秦嫣在小屋中挪了兩步,想要靠壁躺倒。翟容將她拽住:“你又不遵守家規了。”他大大咧咧將她攬在懷裡,“就算不能親熱,也要抱著夫君一起睡。”
秦嫣戳戳他的胸口:“如此不好吧?”
“你怕自己忍不住?”
“明明需要剋制的人是你。”
“那就試試看,誰更需要剋制。”
燭火被他們的動作,引得一陣無聲抖動,兩人便一起倒下,先還身子分開了數寸,很快四肢便纏在了一起。彼此吃吃笑著,重新抱緊在一起。
秦嫣說:“要是,秦都督是我父親就好了。他肯定很高興我找了這麼好的夫君。”
“嗯。”翟容閉著眼睛,安心養神,等著心頭被她撩起的悸動慢慢平復,可以睡去。
秦都督會很滿意他這個女婿嗎?翟容覺得很難說。先不說翟家只是河西世家,和秦家這種一門數元勳的家世不能比。
那秦都督……
秦都督雖則有了繼室,新生了兒女,這兩年找自己長女的心思也慢慢淡了。但是,翟容這種個性的人,哪能不深入多查幾層?
他已經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