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督後娶的妻子,出身很普通。但是,長相卻與秦都督的前夫人,有那麼幾分相似。當然,這是秦家秘而不顯的事情,秦允安自己也未必會承認這件事情。
翟容能夠探得此事,是因為那位小秦夫人,與秦嫣的長相竟然,有六七分相像……
他也去偷偷看過秦都督了,跟若若完全不相似。可見,秦都督對於去世的前妻,執念不淺。既然對自己妻子執念如此之深,酷似妻子的長女歸來,秦都督會怎麼想?
不好辦啊……
而且,秦都督身邊還有一個,對那早早離散的母女,更有執念之人!
翟容只能坑蒙拐騙,先將自己與姑娘的名分搞定。然後再慢慢周旋起來,讓秦父不反感他們的婚事。
他將面頰貼在若若泛著清香的鬢髮前,感受著那細膩如絲的摩擦:這媳婦太讓人操心了……
他還一直算是同齡人中精力旺盛之人,總算抱得佳人歸,也覺得頗為心力疲倦,趴在若若的身邊,就入睡了。
如今已經是深夜了,四下裡都安靜了下來。這間密室又在地底下,真是連一點點雨滴、草蟲的聲音,都不能聽到。
兩人抱在一處躺著,其他聲音一絲兒也聽不到,倒是將雙方的呼吸和心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秦嫣臥在翟容的懷抱之中,他是有內力之人,最擅長調整自身,慢慢也就平靜入睡了,並無雜念。
秦嫣練的那個破妄功,本就睡眠少,加之與內力無關,與她自身的控制也就沒什麼關係。
她靠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溫暖的呼吸,輕輕吹拂在頭頂;他心臟溫熱而有力地跳動,每一次都如打在她心魂之中;手臂相碰之處,他筋骨停勻,彈性柔韌……
本來想到他身為男子,總歸兩人之間,是他更不容易淡定。誰知道心中百爪撓心之人,竟然是她自己……
秦嫣不自禁想到先前,他在她身上的揉搓……畢竟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啊。
秦嫣身上越來越熱,呼吸也越來越混亂,再在他懷中躺下去,要被他取笑了……
她直起身子,想從翟容的懷裡退出去。他被驚動了,睡目合攏,朦朦朧朧哼了一聲,胳膊略微一扒拉,她就被重新控制住了……
怎麼辦呢……
秦嫣紅著臉,這裡分明是睡不得了。可是若跟他說,自己是受不住誘惑要與他分開睡,方才的話,豈不是變作她認輸?
她想了一下,索性向上一些,爬到翟容臉面上,還用手去扒拉他的眼皮。
翟容半睏半夢之間被鬧醒,睜開眼睛,揉著額心躲閃:“你幹什麼?”
“我想跟星星禱誦,成全我能與父親相認。”秦嫣湊著他的臉,鼻子都快磕他額頭上了。
“那你趴我臉上來幹什麼?”翟容疑惑道。本來很平靜的身子,被她揉來鬧去,又有些發熱起來。
“因為郎君的眼睛裡,有我最喜歡的星星。”她的臉湊到他的面前,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映著小屋中的幽幽燭火,星眸深黑。
她柔軟的胸前也順勢壓在他的胸口,趴在他的身子上,如貓兒一般乖巧又狡黠。
翟容怔住,感受了一番她的摩擦,只覺下面熱辣辣漲起,忙迅速推開她:“去!勾起了火看我笑話是不是?”
秦嫣哀怨:是他必須要跟她摟著睡覺,是他非要生得如此俊朗讓她無法自制……明明都是他的錯,好不好?
秦嫣搖著他,哀求道:“那……還是分開睡吧。”
翟容氣道:“分開分開!”手將她一推,任她躺到牆角,“不許睡得太遠。”
秦嫣離開了他熱乎乎的身子,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兩個人又安安靜靜睡了一會兒。
“若若。”翟容又忍不住靠到她身邊。
“做什麼呢……”秦嫣漲紅著臉: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再靠近會忍不住吃了你的……
翟容在她耳側道:“我跟他們說好了,萬一……星芒教能找到你。這一次的引敵計劃我們就做五個月。五個月內,如果再沒有星芒教的人追來,我們就回敦煌。”
翟容仰面睡好,雙手枕在腦後,燭光中他的鼻樑挺拔如玉山:“那時候,杏雲林的杏子正好熟了。我知道有一棵杏樹,個子不大,但是果子特別甜。小時候我嚐遍了杏樹林才找到它,我帶你去吃。”
“嗯。”秦嫣在微弱燭光下,蜷成一小團睡在他的臂膀前,看著他的臉。其實他們即將面對的,很有可能是很危險的局勢,不知為何,只要他在身邊,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