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哥哥,他在敦煌根基幾乎是無,他和她是逃不出去的。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就先下手為強了。
“也沒做什麼,就是讓我學了個琴譜,你也是看到的。然後我還跟他一起吃過一頓茶點。”
“這聽著很難得,我兄長還邀請你吃茶點?”翟容不逗她玩了,坐下來翻著那些紙帛。
“還讓我玩那些烹茶的器具。”秦嫣說,“我第一次碰茶具,很有趣的。”她真的對翟家主印象很好。
翟容託著下巴:“他在探查你什麼呢?”本來他和兄長是一起覺得秦嫣明為一名普通小樂師,卻身懷武功,所以進行了探查。他那時候也都會將自己所見得的結論與兄長討論。如果秦嫣只是個女沙匪從良,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會不會是那曲子有什麼特別?”
“那曲子是我嫂子的,我哥也讓別的樂師彈過。不過那些樂師的手上功夫都不如琴娘。”翟容道。
“我也不能跟琴娘比啊。”秦嫣知道自己與琴娘之間差距遠著呢。
星芒教徒?翟容想,兄長對於星芒聖教,到底知道些什麼呢?他轉眼看到,秦嫣眨著眼睛在看他。如今,若若的臉上越來越靈活了,看起來也就越來越美貌。他若有所思地再次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面:“若若,是不是扎合谷的人,都跟你當初在大澤邊似的,臉上是沒什麼表情的。”
“都是。”秦嫣點頭,“我們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都這樣。”她努力彎了彎嘴唇,獻媚道,“我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翟容的拇指在她唇線上划過去:“來,親一下。”
“討厭不你?!”
第80章 午臥
兩人忙了一日; 也就他送她回蔡玉班時,能有些輕鬆的交談。
秦嫣回蔡玉班時,被姐妹們好一頓嘲笑:“你陪翟郎君睡了一個白日嗎?這般灰頭土臉。”
“哪有?”秦嫣每次都是被冤枉的。
“不是如此; 接了你去; 純粹聽曲子聊天?”
“的確如此。”
“誰信啊?看看那臉,熬成什麼樣子了。”
“你們都別鬧花蕊了; 花蕊,給你熬了湯; 好好補補身子。”梳頭陳娘子走出來解圍道。
如此; 過了七八日。
秦嫣雖然尚未完成所有的資料; 可人都熬黃了,掛了兩個黑眼圈,晃來又晃去。陳娘子整日給她熬補湯也補不過來; 說,翟家郎君年輕不知愛惜姑娘,看這每日整的。這沒幾日,翟家郎君在樂班子裡的名聲; 就狼藉得很是難聽了。
翟容察覺了,大大地送了一堆錢帛過來,做了一回散財童子。可是; 非但沒有堵住悠悠之口,反而將翟容傳成為富不仁的禽獸。
翟容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就喜歡看若若被自己欺負得撅嘴的樣子。然後,把那張尖尖小臉拽過來親; 真是特別有彈性,特別過癮!
秦嫣更生氣了。
蔡玉班有經驗的大娘子,看她熬得氣色不佳,怕她因“手藝生疏”而無力應付郎君,出於關心姐妹,三番五次過來為她授業解惑。每晚一堂活春/宮課上著,講得那叫一個活色生香。
秦嫣真是再不開竅,也被活活打通了任督二脈,引起了不少後遺症。與翟容單獨相處時,看到他骨節清晰的手指,看到他光潔的額頭,看到他……她都忍不住,先要想入非非一會兒,然後才能正常做事。
這一日午後,兩人在那小土屋裡,才吃了午膳不久,翟容便開始收東西,不讓她再寫了:“你不必再寫了,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秦嫣趴在案桌上,端著個小杯盞喝水。看著翟容彎腰將東西都歸類整理好,需要還到刺史庫房的他先前幾日,已經抽空都送走了。他要帶回自己府中研究的,大多都是帛紙,佔的地方並不多。他一樣樣疊弄整齊,毛筆也清洗一番裹在筆簾裡。
“你當真不要我再寫了?”
“已經很多了。”這些天,秦嫣一邊在寫,翟容也跟著一邊在看。
他也看出來,雖然她記憶力驚人,描述都很詳盡,對他也有一定的幫助。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小刀奴,很多事情都是被動的,所知也僅僅只是表象。如果他自己在西域呆得更長久一些,遲早也會知道的。因此就讓她停下來了。
他僱的屋子很小,黃泥夯牆,白色的樺木為窗。傢俱陳舊而蹙小,除了做事用的案桌,只有一張根根木條都快散架的矮床。秦嫣歪在案桌邊,撐著下巴看翟容收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