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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說說鬧鬧,翟容先帶她去桐子街吃早膳。
他們像兩個敦煌城裡最普通的恩客和女樂一般,度過了一個漫長的早膳時光。翟容看著敦煌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確認他們的行為不會被人所注意。兩人簡單換了裝,從桐子街的後頭拐了出去。
然後兩人十分小心地進入了一條小小的黃土巷子。
這裡都是敦煌矮小的平居房,多為此處的普通平民所居住。
有一間小屋子很是隱秘,翟容昨日去僱了下來,便於他們兩人討論做事。
秦嫣帶著兜帽,跟著翟容來到了那間宅子裡,脫下披風,翟容幫她將衣服收拾起來。
翟容展開一張淺素色絹紙,秦嫣探頭一看嚇了一跳,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標註了他能想到所有他需要的資訊,分成不同的層次和主次畫成一張巨大的枝形圖。他讓她根據他的圖,勾注自己能夠提供的資料。
這是他花了一個晚上做出來的。
“啊?這麼多?”秦嫣撫摸著郎君俊逸瀟灑的字跡。
“這些都是我要的,你看看你能給出多少?”翟容蹙眉繼續審視著,提筆又添了幾個字,發現秦嫣沒有反應,“若若?”
“這要做好幾天才能做完吧?”
“你到底能不能做出來?”
“做做看吧。”
“先從擇藍山開始,我需要知道,星芒教讓你殺這幾個人到底背後有什麼聯絡。”翟容說著,又掀開一份帆布包,“這個是我從刺史那裡借來的,有些名氣遇刺之人的資料,你先做著,我看這個。”
“刺史大人會將這個借給你?”
翟容眉毛都沒抬,低頭點畫著:“嗯,偷的。這種陳舊資料,他們堆著也就堆著,我拿一點不會注意。”這麼多資料,無論是拿入蔡玉班還是翟府,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這才特地僱了這間小土屋。
“這叫拿一點?”秦嫣看著那帆布蓋著的寫在竹簡上的資料,簡直跟案桌一般大。
翟容說:“若若,你快一些,我們時間不多。”
秦嫣將目光重新轉到那張素色絹紙上。
若是普通人見到如此密密麻麻、奇屈彎繞的枝形圖,怕是要看暈了。秦嫣是被長清從小養大的,哥哥做事也多少有些這般的風格。她每次執行完任務,也是要被兄長要求寫出這些詳細的事務來。而且是在沙地上寫,比這還難寫得多。
她一邊細看著,一邊拿了塊絹紙做著記錄,道:“二郎主,你簡直有我兄長的風範。”
“多做事,別總是說廢話。”翟容的手指從一枚枚竹簡上迅速移動過去,同時左手拿了筆,在迅速記著什麼。
秦嫣氣得,自己到底是來給他做媳婦的,還是給他做苦力的!
從上午到午後,秦嫣除了被允許喝水,吃了點他帶來的乾糧,全程都在一張張薄素絹紙上寫資料。有些地方他點名要的,若她能夠有記憶,就給他畫輿圖。忙了整整一天,只完成了兩成都不到。
翟容很滿意:“很不錯了,這麼多。”他抬手揉她的頭,“我媳婦真能幹!”
“誰是你媳婦!”秦嫣已經又寫又畫了那許久,眼前發黑了,還被他揉頭髮。這種媳婦有什麼好做的?
翟容還是找出不滿意之處:“筆畫看著彆扭,我還要給你全部謄寫一遍。”
“已經很好了!”秦嫣抗議,“我不曾在布帛上練過字。”
翟容也發現對她苛刻了:“還差三刻怕是要宵禁,我送你回蔡玉班。”
“你再給我點絹紙,我晚上也能畫一些。”
“你不累?”
“我是刀奴啊,是……”
“是扎合谷草字圈的第一刀奴。”翟容替她說完,笑著揉揉她的臉,“也好,早些弄出來。我兄長那裡肯定也有很有價值的東西,可惜目前挖不動他。不過,我有媳婦,比什麼都強!”
“翟家主不是商人嗎?”
“商人?”翟容改揉為捏,把她臉上的軟肉扯起幾分來,“若若,當日是誰將你請進翟府的?”
“哎呦,痛哦。”秦嫣好討厭他總是對自己左捏右揉的,好似她是個傀儡娃娃似的。秦嫣問:“是啊,他為何將我帶入翟府?”
“你說說看,他讓你做了哪些事情?”翟容重新改捏為揉,笑吟吟看著她。心裡則在想,兄長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在香積寺事件發生之後,他在協同徐刺史一起調查的時候,幾次注意到了他兄長也是有所意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