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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出的褥墊上糾結了許久:誰的胳膊放在上邊,誰的腿放置在下面。

郎君的腿太長,擱哪兒都頂著;她胳膊太細,放哪裡他都覺得會壓到她。翟容雖然接受了張娘子的建議,暫時不與她行房。在兩個人商量怎麼放手腳之時,他還是按捺不住,趁機親了好幾次。親得兩個人都溼發濡額,身上沾滿春暖。

秦嫣也能感覺到他袍褌之下的挺起,昂然欲入的感覺,令人又羞又怕。她不敢說,更不敢問。

兩個人說來道去,也攪不出什麼名堂來。翟容先累了,他自從夕照大城之戰後,身上的傷勢還未痊癒,氣血還時有翻騰。他先沉沉睡去,討論擺放了半日的胳膊和腿兒,此刻,反而是很自然地與她相擁而眠了。

秦嫣覺得靠在他的肩膀和胸前,怎麼放都很舒服,很安心。本來睡不住的她,被他睡著的樣子撫平了心神:他長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下方,被春天午後的明光照影,染成一圈淡紫色的虛輝。他熟睡的樣子特別俊美,臉上的輪廓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微揚的嘴角,有幾分孩子氣。

秦嫣想,以後,會有很多這樣尋常的午後和清早,她都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張臉,睡在自己身邊。

他的睡顏感染了她,她慢慢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自己的呼吸,眼皮漸漸沉了下去,也入睡了。

秦嫣睡了一個多時辰,方將惺忪微紅的眼睛睜開。一睜開就看到郎君看著自己在笑:“若若,你醒了?”

“你醒多久了。”

秦嫣看他臉上有髮絲,想替他拂去,卻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髮梢纏在了他的髮簪上。入睡之前,親來親去的,多半是那會兒將頭髮纏上的。她抬起眼睛,幫他解開:“你別動。”

翟容笑著看她的臉湊近自己,眼底靈水一片,專注地解著兩人的纏發。

窗外,恰有蔡玉班的歌姬,輕敲紅牙檀木板,婉聲而歌,歌聲越過滿園青葵,若隱若現:“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這首相傳是漢代蘇武的詩歌,在兩人無聲解發中,悄然滑過。

“又是一首應景的歌。”翟容想起陌桑湖邊桃花林裡的《綠枝繞》。

“我們……還不是夫妻啊……”秦嫣停下手,提醒他。

“知道。”

“好了,解開來了。”秦嫣將自己的頭髮捋到一側去,將他有些散亂的髮髻,出手扳一扳正。兩人的臉靠著臉,鼻息互相都能感受到。翟容任她在自己的頭上弄著,看著她滿意地放下手。

“若若,我餓了。”

“哦,那我去讓下面庖廚給你準備些點心、水果。你是不是晚上還要去與柯家郎君見面。”

她剛想爬起來,覺得自己肩背被郎君控制住了。他道:“若若,你要記著,我說的餓了,有時候不是指吃東西。”翟容笑著支起一些身子,嘴唇含在她的鼻尖,再一點點下去……他算是想明白了,雖然不動若若的身子,可是這香白柔軟的脖頸、手臂,可都是他的!他想碰,就隨時可以碰到。他要時常在她身上做印記。

秦嫣也知道一點回應了,也不躲閃,雙手繞著他的後頸,臂彎纏綿,左碾右輾。

“若若,你越來越乖了。”

他的雙唇離開她,捧著她的臉道:“若若,跟著我好好養白一些,你看你哪裡都挺好,就是臉怎麼弄成這樣?”

“這是長清哥哥從小用藥給我弄的,怕我吃虧。”秦嫣解釋道,“他說過,等我長大一些,有出路了,只消一兩年不塗他的藥物,就慢慢會恢復的。”

翟容隔著衣衫撫摸她的肩背:“你身上沒什麼疤痕吧?”

兩個人是初次如此在私密之處面對,加上年輕臉薄,其實他對她的身子看得並不真切。秦嫣說:“有是有一點,不過,都不大。像我這種力氣小的,一旦受傷,就很難有機會存活下去,所以是很善於避讓的。”

翟容透過她鬆弛的衣領,看到她鎖骨下方,有一顆淡淡的硃砂痣。這顆痣很平,顏色也是很淡,但是造型卻不是圓形,隱約似乎是一朵花苞狀的紅蓮。

“若若,你這裡長個紅痣麼?”

“不知道,”秦嫣自己的身體又沒有大銅鏡可以時常攬鏡自照,不可能瞭解這些細節。這紅痣其實並非她天生,是在天疏潭底,與那些般若紅蓮接觸之後,才在身上種下的。

翟容則很喜歡那點硃砂小記,用手指在她的鎖骨下方留戀了幾下,覺得今日不能再糾纏在她身上了,否則,那點定力真的要變成浮雲了。

“我從雲水居帶了些菜回來,陪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