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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了我的嘴裡,我閉著眼狠狠地吸著。

美美地吸了兩口後,我笑著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睛的是一片渾渾沌沌的光線,時間大概已經是傍晚或深夜了。我正躺在下午激戰的蘇聯人的拖拉機工廠裡,或者應該說是由原工廠變成的廢墟比較合適,因為所有的建築、機器、車床都已經被炸得稀爛,一輛輛蘇聯人的拖拉機和坦克殘骸還在原地冒著青煙,蘇軍士兵灰黃色的屍體像一截截木頭般堆在一起,上面噴滿了石灰和消毒水;我們陣亡弟兄的遺體則都被收屍隊給仔細收殮了。破牆斷壁間,不同部隊的弟兄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火堆邊聊天或抽著煙,火堆裡埋著的一個個飯盒不時散發出一陣陣令人膩歪的壓縮餅乾和臘豬肉的氣味,這兩樣東西我們早吃得噁心反胃了。

班長李瑪、老洪——洪楨曉、趙凱都在,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中士,但是他們腳上的傘兵靴和腰間的傘兵刀讓我吃了一驚:傘兵?

“伊潤海。”那個傘兵中士衝我友好地微笑了一下,又指了一下他的同伴,“朱秋明。我們是空軍第二十九空降旅第七零七傘兵團的。”

我掙扎著起來,胳膊上傳來的一陣陣傷口被摩擦的疼痛讓我齜牙咧嘴。我看了一眼後忍不住嘟囔道:“這些該死的醫務兵,居然就用幾塊青藥給我貼著。也不給我消消毒…”

“你個犢子就知足吧。”老洪扔給我一個白眼,“今天我們損失了好幾千的弟兄,受傷的人更加是海了去,那些醫務兵忙都忙不過來,沒用泥巴給你糊傷口就不錯了。真他媽的,今天我們班就折了四個弟兄,營長也死球了。唉,還有裁縫和那三個弟兄…”他屁股下坐著是一頂蘇軍的M…1916“亞德里恩”式鋼盔。老洪一邊嘆息著,一邊繼續求神拜佛,面前的一排板磚上歪七扭八地刻著各路大羅神仙的名字,供奉諸位大仙的仍然是他抽剩下的菸屁股。

“班長,現在幾點了?我們這裡怎麼會出現傘兵的弟兄?”我詫異地問道。

“大概五六點吧,這裡地區維度高,天很快就擦黑了。媽的,那些狗日的毛子狙擊手又要開始放冷槍了。”班長李瑪從他的飯盒裡舀了一小勺“壓縮餅乾燉豬肉混合湯”,嚐了一口後露出了一個彷彿那是狗屎的作嘔表情,“老毛子的兵力今天增強了,總司令部不得不調動了傘兵部隊參加巷戰和突襲戰,第二十九空降旅和第十八空降旅都來了。第二十五軍和第三十三軍的那兩群笨蛋到現在也沒有拿下城北渡口,要是我們徹底地包圍這座城市並慢慢剿殺城內的毛子兵,那多好!可惜毛子的抵抗太頑強,並且又透過鄂畢河的水路運來了好幾個師的補充兵力,這些殺不盡死不絕的毛子,唉…”

“我們的任務是空投到蘇軍佔領區的內部,進行破壞交通、通訊以及搗毀敵軍基層指揮部、物資囤積地等任務。但我們很多的弟兄都在空降過程中散落開了,旅部給我們的命令是就地和你們地面步兵部隊匯合,一起參加巷戰。”那個叫伊潤海的傘兵中士解釋道。

幾個穿得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正在憲兵的陪同下,拿著照相機和小本子在人群裡顯得十分興奮地竄來竄起。“英勇計程車兵你好,我是《東北軍報》的戰地記者,這是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請問你能和我談談今天的戰鬥情節和你們此時的感受嗎?”

筋疲力盡且有氣無力計程車兵們基本上都用白眼和髒話回答這些“無冕之王”的採訪:“記者先生,歡迎你來到第十七層地獄!順便說一下,我操他孃的戰爭!”

“我日斯大林的愛人八百次!”那個士兵在說完這句讓採訪他的記者一臉尷尬的粗話後還特地意猶未盡地加強語氣強調了一下,“記住,是八百飲!”

偶爾也有力氣多餘的弟兄和他們談起了戰鬥的經歷:“…說實在的,巷戰中幾乎是沒有可以防禦的陣地的,蘇聯人像蛇一樣,當我們的大炮和轟炸機對他們反覆炮擊和轟炸的時候,他們便靜靜地潛伏蜷縮在壕溝、地道、下水道等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當我們進入這座城市廢墟里時,他們便躲在每一座廢墟里、每一堆瓦礫後還擊我們。在這裡,充滿了死亡和隨時會死亡的危險。白刃戰和肉搏是我們每前進一步都需要進行的戰鬥。”

記者們開始筆走如飛,記錄下明天新聞的頭條,塑膠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斷閃起。旁邊一個脖子上帶著三級銀質戰斧勳章的老兵接著道;“是的,蘇聯人是巷戰的老手,雖然他們損失巨大,但是我們的傷亡也非常地大。各種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殘酷戰鬥每天都在各個不同的戰鬥場合下不斷地發生著,就在距離這裡不到三十米的蘇聯人的硝酸炸藥工廠裡,我們就有上百名弟兄死在了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