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貫冷峻的驍王今日可是反常得很,有心去奪回他手裡的心愛之物,又不敢造次,只能躬著身子,等著驍王“欣賞”完那方帕。
驍王半垂俊眸,看著手裡這熟悉的繡紋圖案,可真是如出一轍,就連那最後針略顯笨拙的纏頭跳線也是分毫不差……那尉遲飛燕隨後送出的繡品,他也命人如數收回,不曾流入市面,雖然繡品明顯出至兩手的手法,可是不知為何,霍尊霆一眼便認為,那拙劣些的該是那尉遲飛燕的手筆。
如今看到這熟悉的針腳,他緩緩開口道:“這繡紋是韃靼花,耐寒而不畏暑熱,倒是生命力頑強的很,只是這樣的紋飾倒也罕見,不知王公子在哪裡購得,本王也想要一塊呢。”
王玉朗期期艾艾道:“這些小物都是府裡一應選買採購,也不知下人從何處買來……”
驍王濃眉微微一挑:“哦?若是下人選買之物,恐怕王公子不會這般如獲至寶,貼息溫存吧?難不成……是哪位紅顏親手刺繡貼心相贈?”
若是至交好友相問,王玉朗早就羞澀一笑,猶自預設。可是如今問話的人乃是大齊的二殿下,又是那樂平公主的兄長,該如何回答就略顯微妙了。
最近這些風風雨雨,雖然有些傷及男兒真我自尊,可是也有一樣好處,父親一心高攀的這門親事恐怕是不成,可是看那父親的架勢,似乎還不甘心,前些日子又遣了母親去宮中面見皇后,只說自己的兒子本性純良,還是個在室之處男,所以臉兒小些,倒不是真上了床榻就一蹶不振,似乎是想求著皇后再派宮女試婚。
那般屈辱,哪裡還需要來第二次?當下王玉朗咬了咬牙道:“不敢欺瞞驍王,的確是小人紅顏相贈之物,承蒙皇上眷寵,願意將金枝玉葉許配給小人,可是樂平公主似乎心有不喜,而且小人老早便是心有所屬,還望二殿下在陛下殿前進言取消了這婚事,不然如此這般,只怕是會湊成怨偶一對……”
說到這,他悄悄抬頭去看驍王的臉色,只這一看,便是唬得心一抖,只見那驍王的臉色陰沉,一雙眼睛半眯,正用一種駭人的目光直盯著他。
過了一會臉色才慢慢和緩下來:“ “王丞相的公子倒是好膽色,居然敢當著本王的面嫌棄本王的妹妹,只是不知你這番話語,入了父王之口,你們王氏一門是兇多還是吉少?”
說著將那手帕在手裡微一用力便扯碎開來,微微甩手揚甩在了地上:“此話到本王這邊打住,不然卷拂了皇家臉面,你的那位紅顏……恐怕也是難以周全……”
說完,驍王便冷冰冰地轉身而去。徒留下王玉朗一臉心疼地看著滿地的殘布碎屑。
再過三日,不知為何,早就有心要替女兒換掉駙馬的皇后突然改了主意,宮裡又派了宮女前來一探駙馬“短長”。
皇家聖眷難再辜負,這次的丞相府倒是做足了準備,命伺候王玉朗的婢女在他的飲茶裡下了一瓶青樓裡男子常用的壯陽迷藥,待得兒子焦躁難耐時,才讓那宮女進去,此番倒是順遂,那藥性太過霸道,王玉朗昏昏沉沉間便是抱著冰涼的身軀依著本能行事,足足折騰到了後半夜。
聽著門內兒子略帶哭腔的粗喘,還有那宮女的聲聲嬌喘,聽房的丞相夫人看看守在門口,也面帶滿意之色的宮中教養嬤嬤,便是緩了口氣,心知自己夫婿在朝堂前的難堪算是在搖晃的床第間盡解了……只是一會天亮莫要忘了給試婚的宮女,還有這些個嬤嬤們使了銀子,在太后面前可要美言一番才好。
不過尉遲飛燕可沒有想過一方手帕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她的心思都花在了粥鋪之上。堂弟雖然入學了,可是以後的學費倒是要早早的積攢出來。最近天氣漸熱,天色漸長,皇帝效仿前朝頒佈詔令,在城西開闢了一條街市,每逢月初月末兩天,允許西市長街店鋪經營到亥時。
大齊隨了前朝的風氣,民風開放,許多府宅的千金貴女,因著白天太陽太過灼烈,都偏好在夜市開放這天,逛逛長街吃些小食,隨便趁著夜色的掩護,與那交好的公子書生在人群裡擦肩而過,眉目傳情,所以出手闊綽的客人不少。
飛燕一早便打聽到了,只要花五串銅錢的稅銀就可以在夜市設攤,所以皇帝頒佈詔令的第二日,便早早去了西市長街,跟千繡齋的掌櫃講好,借了他店鋪旁的一塊地方擺放了兩張桌椅,如果有去他繡坊買東西的顧客,倒是可以隨便在粥攤上坐一坐,若是餓了便食上一碗清粥。
可是第一次在夜市設攤後,滿滿一大鍋的熱粥卻是一碗都沒有賣出去。下了學堂前來幫忙的敬賢看著那一鍋粥,想著這幾日白天的生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