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便洩了氣地說:“堂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不要在這平白煎熬著時間了。”
尉遲飛燕心裡也是有些發急,她想了想,解了圍裙帶著鴛鴦在夜市裡的攤販前來回走了幾圈。她發現凡是賣甜水瓜果的攤販生意尤其得好,頓時有些暗罵自己發了蠢,竟是沒想到現在已經是夏季,就算到了晚上是暑意未全消退,那熱騰騰的粥食哪裡是咽得下去?
慢慢走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前,尉遲飛燕低頭不語。突然問道:“敬賢,你還記得小時,我們跟著叔伯他們去宮中宴飲時吃的冰粥嗎?”
敬賢不知堂姐為何會問,不過現在正是熱得順著臉龐滴汗,聽堂姐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了昔日的安逸生活,若是幾年前,他只怕是在自家的書房裡,邊食著冰鎮的瓜果,邊享受著丫鬟婢女搖曳的絹扇清風呢!哪裡會像現在,守在熱氣騰騰的鍋灶前,為了幾個度日的小錢,點頭哈腰?
一時間少年的心境晦暗得很,便有氣無力地說:“堂姐,提這個幹嘛?就算記起又是有何用,只怕以後再也吃不到那般的消暑美食了。”
飛燕輕輕一笑:“那可未必!”
當年宮中宴飲時,她記得自己吃的那一味是御膳房提供的什錦水果冰粥。御膳房的廚子們選取了西域進貢的小核蜜棗,還有大顆的龍眼,切下果肉再配以江南稻香鎮出產的特質貢米,熬煮化成米糊後。送到皇宮地下的冰窖中冷凍,待到食用的時候,再切成小塊放入到金盞之中,含在嘴裡冰冰涼涼,待到融化開來時,那米糊黏膩香軟,倒是省了口齒的切磨,真是絕好的消暑小食。
既然想到了法子,接下來便是想辦法烹製了。京城裡如果不是大富之家根本不會有冰窖,這等街邊小食,更是無緣用到那奢侈的冰塊。
飛燕乾脆把這道清涼小食進行了一下改進,將稻米磨成了米粉後,再加水和冰糖熬煮開來,然後用打上了的冰涼的井水鎮一鎮,然後再配以切碎的甜瓜,冰涼香軟還帶著甜瓜的爽口,貪嘴的敬賢敬柔兩兄妹吃得是讚不絕口。
待到下一個夜市,這米粉小食因為用料講究,比普通粥品貴了三倍的價格,依然賣的甚是暢快。一個晚上下來,飛燕數了數進賬的錢銀,竟是比往常五日進賬的錢銀還要多上許多,如此這般,倒是恨不得天天都是西街夜市開放了!
數錢太過專注,她沒注意到,千繡齋斜對面的酒樓上有個男人正直直地望著撥打著算盤的她。
“驍王,既然已經確認出了這女賊首,為何不派人拿下?”說這話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青色的武生長衫,腰間佩掛著一把長劍。
他是驍王的得力干將,名喚肖青。
當年二殿下因為不熟悉此處地勢,比不得常年在此經營的樊景叛軍,又因為剛開始的輕敵,落了下風連連在白露山受挫,殺氣正濃,便下令重金懸賞那白露山的賊寇軍師諸葛書生。
因為不知對方底細,肖青領命想法設法買通了白露山上的一個部將,輾轉打聽到那個戰術狡詐異常的軍師竟然是個妙齡女子。
當聽聞自己其實是敗在一名女子手下時,驍王陰沉的俊臉直逼奪命的黑麵閻羅,許是氣急攻心,竟是難得地升起了好奇之心,又命他想方設法搞到那女子的畫像。
只是那樊景看護著自己的這名女軍師甚是細心周到,一般人是不得見的,就連那個細作也不過是機緣巧合在山上見了一面而已。
後來在叛軍撤離白露山時,因為走得匆忙,遺落了一副畫像,因為當時是扔進火盆焚燒時搶救下來的,邊沿落款都被燒燬了,因不知這作畫之人是誰,可是那被收買的部將親見過那諸葛書生,只說這畫像畫得與本人八九不離十。
當他將畫像呈給驍王時,不知為何,那二殿下眯著眼看著畫像久久不語,過了三日後,突然撤下了之前高額的人頭懸賞,又喚回了派出去的刺客。
在那之後,又是與白露山叛軍交手過招了幾回,許是這次驍王沉下了心神,竟是屢屢重創了白露山的義軍,可是他總是覺得那二殿下似乎手下留著情面,幾次明明可以趕盡殺絕,竟有些放水的嫌疑。
就好比現在,這個女賊首不知為何離開了已經自封為王的北域宣王樊景,竟然跑到了京城賣粥,一看便知必然有詐,可是驍王竟是不管不顧的,似乎大有等著這女賊首一路販粥,開出分店之勢。
聽聞了肖青的問話,驍王依然往下望著,看著那個在粥攤前忙碌的女子,淡淡地說道:“她既然一心重歸市井,便是感召了父皇對天下的隆寵,知道大齊才是民心所向,既然如此,本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