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就是……正想見你,你就突然出現了,嚇我一跳。”
沈琤便上前抱住她,故意誘導她:“你是不是沒想好事,否則怎麼會被我嚇到?”
她被戳破心事,尷尬的反駁:“沒有啊,我能想什麼。”她連耳後都羞紅了一片,這番辯解太過無力。沈琤便抬手摸了下她的耳朵:“真燙真紅。”
“我、我喝酒了,當然熱了。”
她的嬌唇如塗了口脂一般的紅嫩,酒香伴著她如蘭的氣息誘惑著他,沈琤緩緩靠過去,啞聲道:“讓我檢查一下……”吻上後,先是輕吻,繼而便是撬舌吞津的深吻。
暮嬋也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還是因為此刻的纏綿,她整個人發暈,原本抓著他衣襟的手無力的滑下來。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簡單的多,她甚至不用引誘,只要不反抗,一切就會順理成章的發生。
這時沈琤打橫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在榻上,卻沒有繼續吻她,而是溫柔的問:“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喝酒了?”
暮嬋雙頰泛紅,眼睛圓溜溜的發呆,木訥的搖搖頭:“……沒有什麼事。”
琤郎怎麼不接著吻自己了?是不是他突然想起不該唐突自己,打算守規矩了?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要主動一點?可是怎麼主動呢?
沈琤見她這幅樣子,幾乎要笑出來:“一定有事情,是不是煙露和你說什麼事了?你自己沒法解決,想要求我?”
煙露給了她皇帝的密函,這等同於提醒她皇帝的書信內容,暮嬋一咬牙,主動勾住沈琤的脖子:“我、我們……圓……圓……”太緊張,竟然結巴了起來。
沈琤不動聲色,心裡卻急,你快說啊,你說了,我一定說好。但為了不顯得自己像是色胚,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去補完整她的話,只能等待她自己說出來。
暮嬋雙頰緋紅,幾乎滴出血來,剛說到一個“圓”字,腦袋卻已經將壓箱底的那些畫面統統在腦袋裡過了一遍,突然心跳的更厲害,終於撐不住了,臨陣脫逃,放開他,用衣袖蓋住頭,趴在床上不動彈了。
做不到,做不到,自己真的做不到,真沒用。
就差一個字了,人怎麼跑了?沈琤沒辦法,只能自己厚著臉皮去求了,厚了這多麼次,也不差這關鍵的一次,他靠過去,打趣道:“你究竟要說什麼,看你這麼害羞,不是要說圓房吧?”
說出來,他竟然說出來了!暮嬋心裡緊張,露出一隻眼睛瞧他,楚楚可憐的反問:“不行麼?”
沈琤心花怒放,等的就是這個,哪有不行的道理,但為了顯得更正人君子一點,據擒故縱的道:“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別明早上,你不承認,我可是死也說不清了。”
“我沒喝醉,就是……想……想到,咱們一完婚,你就要去打樂興,咱們不知要分開多久,想多和你溫存一段日子。”
她說的這些話都是所謂的皇帝書信中的意思,沈琤見奸計得逞,怕夜長夢多,不敢多推辭:“其實,我也想過了,你我之前,已經同夫妻一般無二了,也不差這三兩個月了,你若是願意,我當然……”樂意,一萬個樂意。
暮嬋慢慢的爬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裡充滿了猶豫和不安道:“那……我脫衣服了……”
沈琤在這一瞬間,心裡忽然不那麼舒服了:“我來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她語調低沉,脫掉外袍,本該要解中衣,卻發現中衣的絆帶被她手忙腳亂的拽成了死扣。
沈琤便過去忙她,正解的時候,忽然一滴滾燙的眼淚滴在他手上,嚇得他趕緊捧起她的臉,一邊替她擦淚一邊道:“怎麼哭了?”
“我真是太笨了,連寬衣解帶都做不好……嗚嗚……”可能是喝酒了的原因,短暫的衝動過後,反倒在心底湧起萬千思緒,憂愁比沒喝酒之前更甚。
“沒有的事,誰敢說你笨。”沈琤摟著她的肩膀,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你肯定不是因為解不開絆帶哭的,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討厭我自己……”
“討厭我就算了,怎麼連你自己也討厭了?”他努力不使氣氛太悲傷,笑著問。但暮嬋淚眼朦朧的看向他,他便退縮了,趕緊嚴肅的道:“你明明嬌憨可愛,我見猶憐,斷斷不該有這樣的念頭。”
“我……想……跟你圓房……給你生孩子……可我又真的害怕懷孕……”暮嬋含淚道:“我都搞不清哪個是我真正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