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儀搖搖頭,“其實二哥待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相反,他大概是最希望我好的,只是有些事情我看不透罷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換一條路?”
“換一條路?”
駱靜儀不解的看著她,“阿涵,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雙涵就料到她會是這反應,沉默片刻才道:“靜儀,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有事要告訴你……我聽陛下無意中露過口風,大概是要為你尋一門親事定下了,等孝期一過就讓你嫁人……“
駱靜儀有些發懵,半響沒反應過來,吶吶的問:“陛下,小七……他逼我嫁人?”
“許是他不想再看你蹉跎了年華,”穆雙涵試探道:“靜儀,你等了這麼多年,就不累嗎?喜歡你的人並不少,你當真不願試一試嗎?”
試一試?其實這個想法,駱靜儀不是沒有過的,這麼些年來,她茫然過,掙扎過,心灰意冷過,也曾想要放棄,可每次再見駱廷事,又有了重新堅持下去的勇氣,有時候她也會想,這是不是她年幼時為自己編織的一個夢?正因得不到才會一直追尋,如果真正得償所願會不會就沒有了這份執著?
但是她說服不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歲月裡,駱廷幾乎佔滿了她的生命,讓她很難再去接受別人。
穆雙涵想想駱昭翊的話,心裡暗暗唾棄,唾棄唯恐天下不亂的昭帝陛下,也唾棄淪為“幫兇”的自己,面上卻不動聲色,“不試也行,要不……你先見見吧?反正無傷大雅,或許還會有什麼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第74章 此去
穆雙涵在宜和宮跟駱靜儀閒話家常時,駱昭翊卻已經到了天牢。
天牢向來都是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被晾了幾天,廖騰一個大男人還好,廖雅嵐卻快受不了了,生長在西夷的姑娘雖不比大景的貴女嬌生慣養,但廖雅嵐也是被捧著長大的,何時受過這種罪?
所以當門開了,陽光照進來時,她倏地就衝到了牢門邊,抓著鐵欄杆往外看,喉嚨乾啞:“是誰來了?昭帝陛下終於肯見我們了嗎?”
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她叫嚷著不停,就要見駱昭翊,可叫得喉嚨都啞了卻沒人搭理,終於在廖騰不耐煩的斥聲中沉默了下來。
長時間沒見陽光,廖雅嵐跟廖騰都眯了眯眼,光線沉澱下來時,才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走過來,眉目漸漸清晰,猶自帶著矜貴的懶散之意,雖是天牢之中,他卻彷彿是來散了個步。
廖雅嵐一直叫嚷著要見駱昭翊,可真見到了人卻莫名的語塞,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麼了。
廖騰站起身,臉色很難看,“昭帝陛下終於想起我們了?”
“政事繁忙,若非賢王提醒,朕倒是把你們忘了。”
廖騰跟廖雅嵐一聽,不著痕跡的對了視線——看來廖原已經找上了賢王。
“陛下是願意放人了?”廖騰抬頭看他,這位年輕的昭帝陛下神情淡淡,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廖騰看了就來氣,他在西夷的地位其實比廖雅嵐還要高,這一代最優秀的年輕人,若透過考驗,幾乎就是西夷下一任繼承人了,也是個心高氣傲,不肯屈服於人的主,誰知卻遇上了更傲慢囂張的駱昭翊……可惜這裡是大景的地盤,他又不能壞了正事,否則以他的性子哪會這麼隱忍?
“放不放人的,那得看朕的心情。”
駱昭翊任性起來氣死人不償命,廖騰一聽手指就捏得嘎達響了,廖雅嵐這會才回過神來,“陛下,你無憑無據的關了我們幾天也就罷了,如今又說出這麼一副不負責任的話來,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道理?”駱昭翊嗤笑,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區區兩個小小的西夷使臣,跟朕講道理,你是今年三歲還是腦子裡都裝的都是草?”
這是變著法的罵她是草包了。
“……”廖雅嵐承認他是個非常吸引人的男人,無論是外貌權勢各種方面,她原先也對他很有好感,可沒想到脾氣爛成這樣,一開口就到處噴毒液,她很想知道那位皇后是怎麼受得了的!
廖雅嵐自負美貌,在西夷的時候對付男人那一套就無往不利,駱昭翊越是瞧不上她,反而越是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無關感情,也不僅僅是任務了,如果能看到這個高高在上,傲慢的不可一世的昭帝陛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種成就感……讓廖雅嵐既解氣又著迷。
神色變幻間,廖雅嵐硬生生的將他的嘲諷給忍了,“陛下,你難道忘了當日我跟您說的話了嗎?”
“朕沒忘,可你們太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