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怎麼想,我的心意不變。
言慶用了漢樂府的《上邪》,來表達他的心情。也只有這首詩歌,才能表達。
至於裴淑英會怎麼去想,鄭言慶已經不再考慮。
昔年,楊過和小龍女在南宋那種禮教大防的社會。可以不懼人言,不畏倫理。
而這年頭,他又有何懼哉?
出門前,他再次讓沈光把書信送去裴府。
朵朵和小念對此都頗為好奇,可是又不敢詢問。
當晚,沈光回來了。
鄭言慶拉著他問道:“姑姑的回信呢?”
沈光搖搖頭,“大娘子沒有回書。”
“那可說了什麼?”
“也沒有……我根本就沒見到大娘子。哦,他的婢女倒是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大娘子讓你回去。”
“啊?”
“就是沒有回書,沒有口信,讓我走……公子啊,你究竟再搞什麼名堂?有什麼事情,不能去和大娘子說嗎?今天那小丫鬟看我的眼神兒,好像有點不對付。”
鄭言慶哦了一聲,就回了書房。
裴淑英不回書,是什麼意思?
言慶想了一晚上,也沒能想出個頭緒。
於是第二天,他又讓沈光去裴府送信。
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這一天,裴淑英還是沒有回信。
但卻讓丫鬟傳了一句話:不知所謂,勿再賦詩。
鄭言慶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不怕不知所謂,只怕你沒個說法。只要你有了說法,我總有辦法讓你知道所謂。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好吧,你不讓我賦詩,那我就填詞好了。鄭言慶把書信裝好,交給沈光,送往裴府。
一眨眼,私忌五日。
長孫恆安表現的越發露骨,似乎大有要掌控霹靂堂大權的意思。
鄭言慶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兩句。卻被長孫恆安的母親,好一陣的尖酸刻薄話。長孫恆安的母親,是洛陽本地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因為出身的緣故,所以不能成為正室。長孫晟活著的時候,她倒是沒有表露什麼。可是長孫晟一故去,立刻就換了嘴臉。
高夫人雖說是皇室出身,卻是北齊皇室,一個沒落的貴族。
而長孫恆安的母親卻不一樣,家中有良田萬傾,更有僕人無數,牛馬成群,只是因為出身的緣故,所以登不上臺面,然而他手中有錢,霹靂堂上下打點妥帖。以至於長孫順德基本上都是以沉默為主,至於長孫行操是個書呆子,更能忽略不計。
言慶雖有辯才,卻沒法子和一個潑婦爭鋒。
氣呼呼的從霹靂堂離開,心裡面憋著一股子火氣。
他回到鄭府,剛坐下來,還沒等歇一口氣。就見裴行儼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言慶,大事件,大事件!”
鄭言慶心情正不好,所以冷冰冰的來了一句:“怎麼,你爹要你和謝家娘子成親?”
裴行儼被這一句話憋得,險些吐血而亡。
他手指顫抖,指著鄭言慶說:“你胡說……”
堵了裴行儼一句,鄭言慶的心裡面,頓時舒暢許多。
他這才露出笑眯眯的申請,“好了,什麼大事件?不是你成婚,莫非是你姐姐許親?”
“咦,你怎麼知道?”
鄭言慶則一臉茫然之色:“我知道什麼?”
“我姐姐許親的事情啊……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裴行儼用力的撥出一口氣,一屁股坐下來,“破野頭家奴,為他兒子到我家求親了。我看我爹的意思,有些心動。”
“慢著慢著,破野頭家奴是誰啊?”
裴行儼一翻白眼,“除了宇文化及還能有誰?”
宇文化及在去年這個時候,因擅自與突厥人交易,被隋煬帝楊廣嚴懲,貶為家奴,賜予宇文述,不過很快的,這家奴的身份就被取消了,宇文化及重又獲得重用。
只是在洛陽城裡,宇文家奴之名,已經流產開來。
裴行儼出身商品,自然有些看不起宇文化及。所以在他口中,常以破野頭家奴代替。
“宇文化及,為他兒子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