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位還是你,退一步就不致於釀成今天的困局。
今世無緣,只求許給來生,求之不得,三世後的我仍願繼續等待。
三日後,鑾駕啟行還京,書雪把允禟葬在西山,碑文是一篇令人難以捉摸的《梅妃賦》。
摸不透皇主用意的宗室旗貴在允禩被髮還禁所後大失所望,駐京兩營成了皇主防備允禩餘黨反撲的先手準備。
九月初八,允禩在關回宗人府的當日自戕身亡。
雅爾江阿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不染塵埃,高冷難近的妻子,他決不相信罪人“塞思黑”是外界流傳的那樣被皇主處決,允禟的死實實在在帶走了書雪端莊中透著的鮮活。
“這是生在皇家的定數。”雅爾江阿望著墓碑,“允禟重義氣,我不及他。”
書雪沒回頭:“你陪我在西山住一年好不好。”
“當然好。“雅爾江阿猶豫了一下,“皇上那——”
書雪起身:“鄂爾泰和張廷玉勸我與皇帝分政,我已經應了。”
雅爾江阿知道皇主與皇帝中間一定要有緩衝,對二人的建議並不反對。
書雪修書給雍正,提出管領京畿軍務與蒙藏地方,雍正雖然受驚不小,皇主畢竟是站在了他這邊,且在事實上做的更徹底,見其讓步,自無不允之理。
與此同時,兩方受擠的已革直隸總督李紱官復原職,家人私言:“皇主婦人之性,以私心處置封疆大吏,幸得皇上聖明,不使大人蒙屈。”
李紱輕輕搖頭:“皇主用人,知其能而察其奸,如田文鏡等宵小雖受大任亦難作祟,識人之明,不在聖祖康熙爺之下,有其監國,天下廉吏皆可無畏,我雖受拘,心知無妨,今得起復,戰戰兢兢,小小磋磨何足掛齒!”
康熙看重書雪,本意是讓她約束嗣君親睦兄弟,不意出了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應景天象,直接導致皇主的神位凌駕於天子之上,朝中大員、地方督撫除了鐵桿皇主黨就是害怕天譴降臨的中立派,這正是雍正的苦逼之處。
在不是萬壽遠過萬壽的四十歲大壽後,二聖聯名發出敕詔,宣佈分政事宜。
燈節剛過,岱欽奉旨進京,迎娶固倫元慧公主。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永瑾眼瞅著已到雙十年華,實在不能再拖下去,皇主的女兒遠嫁蒙古,所有儀仗護衛俱照親王規制,不但王府嫁資豐厚,內務府預備的也半分折扣不打,應有送嫁大員外,原被永瑾“欺負”的各府阿哥都來請命。
書雪還沒怎麼樣,雅爾江阿倒紅了眼圈,細細囑咐閨女:“岱欽敢欺負你就派人捎個信來,阿瑪讓他滿地找牙!”
向來大大咧咧的永瑾哭的淚人一般:“阿瑪,女兒不在家了,額娘欺負您可怎麼辦啊!”
雅爾江阿瞬間破功,四下觀禮的低笑不已。
書雪原來挺傷感的,這會子不用狠心也能把話說出來:“你給我安安分分過好日子,別太擠兌岱欽!”
永瑾並非真的沒心沒肺,上車前還是奔到父母身前抱著書雪不撒手:“額娘,您得保重,我一定常回來看您。”
“你這丫頭!”書雪將千言萬語轉為一絲叮嚀,“你好好的,你好了額娘才能好。”
弘曆下馬提醒:“皇伯母,姐姐的啟程吉時到了。”
書雪微微閉眼:“去吧!”
永瑾從新見禮,轉身上了馬車。
固倫元慧公主挾乃母聖名,大和蒙古兩部,終乾隆之世,漠北漠南再無紛爭,三十年後,公主遣二子合清軍主力破準部於伊犁,終於實現了兩帝一主“蕩平漠西”的夙願。
這都是後話了。
不等書雪從嫁女的傷感中走出來,西藏傳來康濟鼐被弒的訊息,雍正高枕安臥,打算看看皇主陛下有什麼能耐不動刀兵消弭兵患。
康濟鼐是後藏貴族,康熙年間配合清軍驅逐準噶爾,時為撫遠大將軍的允禵請封他為貝子,是管領後藏和阿里地方世俗政務的最高領導。
後藏勢力的崛起侵犯到以七世dalai為靠山的前藏貴族的既有利益,加上康濟鼐本人剛愎跋扈,終於遭到前藏貴族阿爾布巴殺害。
西藏崇尚“政教合一”,dalai的神職雖然低於banchan,對世俗的影響力遠非後者可比,換句話說,除非dalai誠心恭順,否則只有用兵一途。
基於此,雍正選擇的是包賺不虧的高招,按照二聖分工,女聖有對駐京大營的優先調動權,男聖則主管地方軍隊,西藏的第一管理責任人是女聖,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