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趕了過來,為首之人指著那男孩兒喝令手下:“一時不察竟險些讓他跑了,趕緊拿下。”
雅爾江阿見此情形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火氣索性衝官差們發了出來:“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在爺面前拿人!”
差頭一愣,看了看馬車方上前打千兒賠笑:“不知爺在此,驚了爺的駕,請爺恕罪。”
雅爾江阿身居高位,哪會被一兩句好話哄住,冷聲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差頭雖不認得雅爾江阿,品度其氣勢便推知其身份不凡,應聲回答:“奴才趙海,是鑲紅旗莊王爺名下包衣,受提督大人之命奉刑部碟文追緝要犯。”
雅爾江阿的心火原以消減的差不多了,正要訓斥兩句輕輕揭過,不妨又聽到博果鐸的名號,怒氣直頂天靈感,奪過馬鞭就甩了趙海一記:“作死的奴才,竟拿個老絕戶壓爺!”
趙海呆住了,他臨時將博果鐸搬出來以為能讓對方有所顧忌,不想竟然適得其反,不但打了自己一鞭子,還口出惡言辱及自家主子,雖不敢頂撞,臉色到底難看了許多。
書雪有些不耐,索性將遮幕掀了起來:“爺,時辰不早了,還是趕早兒先出城吧。”
雅爾江阿哼了一聲,將馬鞭扔給車伕準備上車。
男孩見官差只待馬車離開就要上前,死死抱住車轅不鬆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雅爾江阿。
雅爾江阿眉頭一皺,揚聲喝道:“還不把人帶走!”
趙海大喜,正準備上前拿人,看了馬車一眼,又悻悻的退了回去。
雅爾江阿剛要發作,從後面趕來伺候的蘇長定瞄著書雪低聲提了句:“爺,福晉在呢。”
“咳”雅爾江阿尷尬的摸摸鼻子,轉頭狠狠瞪著男孩:“你抱著爺的馬車做什麼?還不撒手!”
男孩渾身一顫,慢慢放鬆雙手,倔強的低下了頭。
書雪心中驀的一軟,越過雅爾江阿問趙海:“這孩子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有什麼大罪值得提督衙門當街拿人?”
趙海雖然驚訝對方全無避諱,卻不敢不據實答話:“這孩子本身沒罪,是他父親犯了事兒。”
“犯了什麼事兒?”書雪追問道。
趙海猶豫的看向雅爾江阿,心道:這是什麼人啊,連婦寺不幹政的規矩都不懂。
雅爾江阿的表現讓他大跌眼鏡:“還不回話!”
“寫反書。”要不是遠遠看著雅爾江阿從馬車上下來,趙海真當他是那貴婦的下人,最難堪的是被人當孫子訓了半天還捱了一鞭子都不知道對方身份,實在應怪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文字獄?”書雪低頭看著男孩兒:“你上來吧。”
男孩略一躊躇,還是抓著橫木爬了上去。
趙海一下急了,“夫人,他是奴才奉命緝拿的要犯,還請您體諒!”
雅爾江阿也不料自家妻子有此舉動,不免溫言商議:“福晉,他是大逆罪人之後,與你並無瓜葛,何必插手此事。”
書雪點點頭,卻沒有退讓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爺,上來吧。”
雅爾江阿一陣頭大,只能發揚光棍風格跨上馬車:“走。”
趙海急了,這捱打捱罵就算了,誰讓自己是奴才呢?可要眼瞅著的把人犯追丟了,那可是卸職掉腦袋的罪過,當即硬著頭皮上前攔阻:“爺,奴才當差不易,還請您體諒!”
書雪正要說什麼,馬車旁傳來熟悉的聲音:“你這奴才好不曉事,竟敢和主子頂槓,想挨板子了不成?”
書雪低頭苦笑:怎麼哪裡都有你!
趙海等人忙上前行禮:“奴才給九爺請安。”
胤禟朝書雪挑眉一笑,慢慢地問:“怎麼了?”
聽趙海將事情講了一遍,胤禟點點頭:“知道了,你們回吧,爺稍時就派人去巡捕衙門撤銷移文,這孩子不用抓了。”
趙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胤禟是刑部主事阿哥,他說不用抓那就是不用抓,又省了自己的麻煩,自然不會有異議,當即打千兒告退,帶人離開了。
雅爾江阿見胤禟眼神亂晃,心中是十二分不悅,朝胤禟略一拱手就把妻子拽進了馬車內。
胤禟渾不在意,抽身退到了一旁。
☆、一〇二、評金宋兀朮嶽王
一〇二、評金宋兀朮嶽王
“爺,九爺的馬車跟在後面,您看——”出了這樣的事兒,蘇長定也不敢偷懶,與車伕並列而坐以免再有什麼意外。
雅爾江阿臉色越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