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雪放下金貝,淡淡地說:“我若不收下只怕太子會多心。”
雅爾江阿忙賠笑:“福晉說的是。”因又商議道:“今兒在宮裡遇到二舅兄,他說你出閣前常到西山的莊子上,最近府裡無事,我陪你去散散心如何?”
“爺不當差嗎?”書雪覺得今天的雅爾江阿與往日似有不同。
“汗阿瑪給了我三天假,正好陪陪你。”雅爾江阿見書雪沒有拒絕,興致更高:“你要放心不下穆尼就把他也帶上。”
“好”書雪近來頗感浮躁,點頭答應了下來。
“福晉,八貝勒府上遞了拜帖過來,請福晉過目。”侍墨拿著帖子進來回話,“來人還候在外面,專等您示下。”
書雪拿帖子大略看了一遍,不置可否的放到了一旁。
“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胤禩對我客氣得緊,好像有什麼想頭。”雅爾江阿好奇地問:“八福晉不是和你有嫌隙嗎,怎麼會主動來竄門?”
書雪並不在意:“八爺行八,一向八面玲瓏,對哪個不客氣?滿八旗就沒一個說八爺不妥的。”
“你說的雖然有理,胤禩最近確實與往常不太一樣,之前我和博果鐸相爭時他都是兩不相幫,圓滑的緊,現在竟隱隱站在我這邊,實在令人不解。”雅爾江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書雪眉頭一皺,吩咐侍墨,“回了,只說我們王府最近亂得很,不方便迎客。”
雅爾江阿勸道:“福晉,冤家宜解不宜結,你不妨虛應著,等得了閒再會她就是了。”
“你當她單是來頑的?“書雪遂遣退下人,將年前與八福晉同榻時的情形說給了掛名丈夫。
雅爾江阿吃了一驚:“這是真的?”
“就算沒有十分也有七八分準,後宅的齷齪爺又不是沒經歷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那胤禩——”雅爾江阿仍然沒有反應過來,聲音尚有些顫抖。
書雪瞥了雅爾江阿一眼,冷冷地說:“爺,‘最毒不過婦人心’安王老福晉算是不錯了,換做是我,更狠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福晉就是面冷心慈,那起子毒婦哪能和你比?娶到你是我的福氣”雅爾江阿緩緩神色,一臉的奉承。
“毒婦都是被你們這些爺們逼出來的!”書雪毫不領情:“要是嶽樂一心一意待赫舍里氏,哪裡就恨得她拿八福晉動手?沒得讓人噁心!”
“福晉,自從先帝年間出了端敬皇后,宗室是忌諱椒房專寵的。老安王是先帝重臣,對此自是要引之為鑑的。”雅爾江阿被妻子指桑罵槐,不禁面紅耳赤,神色大不自在。
書雪見雅爾江阿伏低做小,反而感到過意不去,當即道歉:“爺,是我失態了,竟錯把好心當歹意,您不要和我計較。”
雅爾江阿越發擔心,嘴上只說無妨,眉宇間更顯憂鬱。
穆尼得到訊息後高興的又蹦又跳,不斷和書雪盤算著要東西,雅爾江阿一改之前的嚴厲,也在一旁和穆尼湊趣,氣氛愉悅了不少。
雅爾江阿是典型的行動派,第二天中午就準備妥當與書雪出發前往西山。
扎穆巴雖與穆尼隔了一輩,卻因年齡接近相處融洽,不同於伊爾根覺羅氏無故喪子的切膚之痛和書雪兔死狐悲的感傷之意,穆尼實實在在為玩伴離開而精神萎靡,書雪帶他出城也有讓其散心的意思,以期儘量不要留下童年陰影。
得益於帝國高層的待遇,三人同居一輛馬車猶顯寬敞,穆尼一展愁容,樂呵呵地逗著金貝玩兒。
雅爾江阿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書雪聊著天,所談內容無非是平王府送的好茶、十阿哥養的好馬、十三阿哥府上的好酒之類。書雪興趣缺缺,又不能無視掛名丈夫的好意,只得或點頭或微笑,儘量掩飾心中的敷衍。
夫妻二人正說著話,馬車忽然猛的一晃,將穆尼傾了個倒仰,書雪忙探身察看,座下又是一陣攪動,因不曾防備,重重磕了一下。
雅爾江阿大怒,看過妻弟後直接跳了出去:“狗奴才,你要害主兒不成?”
“奴才有罪。”車伕慌忙辯解,“奴才好好的駕著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把馬給驚了,求爺明察。”
書雪在裡頭聽到,邊給穆尼揉額頭邊勸道:“爺,那孩子想來是和父母走散了,既然無事就不要追究了,好好的將他送到一旁,咱們這就走吧。”
雅爾江阿豈是輕易吃虧的性子,欲要說什麼又恐引得妻子不悅,只站在馬車旁憤憤不語。
此時前面一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