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現在就為兩個兒子著急:胤禩和胤禟。經過知情人士爆料和特定渠道的調查,康熙對胤禩的事兒基本上心中有數,這個只能由著老八慢慢診治,再著急也沒用,剩下一個便是胤禟了。
康熙原本對九兒子經商的事兒並不十分牴觸,胤禟和胤礽的關係不算好,自己要是兩腿一瞪閉了眼,胤禟很難在仕途上一展手腳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政治地位決定物質基礎,縱然是皇弟之尊也得受委屈!康熙最疼太子不假,胤禟也是親兒子,想到這一層就對九兒子兩手摟銀子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只生閨女不生兒子是怎麼回事兒?難道真是因為與民爭利損了陰鷙?一向推崇“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千古一帝動搖了。
對於康熙來說,胤禩的子嗣問題屬於“人禍”,可以講求“事在人為”四個字,既然是人為,那就難不倒皇家;要是天意,康熙就得犯嘀咕了,只能限制胤禟的商業行為,暗中給廟裡的菩薩多添香火,指望這樣可以消減業障。如今聽了算命先生的說法,康熙縱然只有一成相信,少不得也生了“死馬權當活馬醫”的念頭,和普通人一樣,康熙心中的第一人選就是書雪,當即順水推舟應了下來,還用商量的語氣問雅爾江阿:“可有異議?”
有!有大發了!雅爾江阿心中大喊不同意,嘴上卻要委婉答話:“汗阿瑪,這不合規矩,畢竟是兒臣的後院——。”
“也對!”雅爾江阿剛鬆一口氣,康熙便接著說,“你媳婦請旨開府的摺子朕還留著呢,不如朕先準了?於你們都便宜!”
雅爾江阿大急,正要嚴肅主權,康熙將話鋒一轉:“不妥,那樣豈不是遂了你媳婦的意?”
“汗阿瑪明鑑!”雅爾江阿看著康熙的表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康熙狡黠的一笑:“這樣吧!最近羅剎人在北邊蠢蠢欲動,朕派你去巡視邊境,沒有個一年半載你也回不來,到時候——。”
“兒臣與九弟情同手足,他的事兒就是兒臣的事兒,兒臣——兒臣義不容辭!”雅爾江阿果斷地挑了白旗,心中腹誹不止:您那位九阿哥一直對我媳婦兒心存不良,我這邊出去呆個一年半載,他那廂打著探視小妾的名聲三天兩頭往府裡跑—萬一—我上哪兒哭去?
“好孩子!”康熙高興了,“胤禟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他的福氣!”
福氣!福氣!全是福氣惹的禍!雅爾江阿回道:“九弟是得了汗阿瑪的眷佑。”
這絕對是真心話。
胤禟是把雅爾江阿得罪狠了,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思立意要讓他好看。
康熙涮了侄子一把頗有些不好意思:“你回去看看你媳婦有什麼要求,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太后高興地說:“她回去想章程了,哀家已經替你答應她,不管提什麼都準了!”
康熙嘴角抽搐:皇額娘,她可有一萬個心眼呢!您確定不會把老九賣了?
雅爾江阿看到書雪擬定的條款,胸中鬱氣登時散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尚有疑問:“福晉,你覺得老九能答應?”
書雪反問:“您願意他答應嗎?”
雅爾江阿豎起了大拇指:你厲害!
第二天到寧壽宮時宜妃母子已經久候多時了,書雪左右一看,向太后請示:“您得把皇舅請來!”
“這容易!”太后馬上喊話,“把皇帝叫來!”
胤禟賠笑:“王嫂有什麼要求只管跟弟弟講就是!”
書雪只做不聞:你爹我都信不過,何況是你!
不一時,康熙甩了大臣來見老孃,待眾人行了禮,看著書雪笑道:“你要見朕?”書雪頗沒好氣:“您現在縱著九爺胡鬧,到時回過神來捨不得罰兒子,還不得怪甥兒不懂規矩?我上哪兒訴冤去?”
康熙不自覺地回想起了在延禧宮時的對白,頗有幾分尷尬,即使書雪話中隱含諷刺之意也沒有生氣:“你想讓朕做什麼只管說!”
“我與九爺約法三章,他若答應您得做證人,他若不應,正好——。”
“我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這是想兒子想瘋了的皇九子。
書雪不再廢話,一項一項的列條約。
“第一,劉氏只住在王府,吃穿用度請醫延藥我們一概不管!”
“那是自然!”宜妃先替兒子答應,胤禟點頭不斷。
“第二,劉氏是有身孕的人,簡親王府當然會關照,但老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萬一——九爺不能怪罪我們王府!”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