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倒掛金鉤險毀容、自掘陷阱掉坑中。”太太早沒了和邵敏郡主的一點兒香火之情,提起來都咬牙切齒。
“額娘也出口成章了!”書雪搖頭一笑,“邵敏對我心存敵意,我對她同樣存了利用之心,女兒比她良善不到哪兒去。”
“你呀!”太太扶書雪坐起來,“要不是皇上的御馬給她擋了一劫,她連這條命都撿不回來!”
“嗯?”書雪好奇地盯著太太。
“就是你坐的那匹御馬!”太太嘆息不止,“馬先掉下去,邵敏隨後被摔下去,她倒有福氣,落御馬上了,就腿骨折了,臉刮傷了點兒,別的倒沒什麼。”
“可惜了一匹好馬!”邵敏的死活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倒是僅乘半日的良駒無辜喪命引得書雪極為傷感。
“額娘,參湯熬好了。”索綽羅氏親捧著托盤領丫環進來,“姑奶奶醒了,先用參湯。”
書雪頷首稱謝,太太從旁問道:“老二家的呢?”
索綽羅氏欠身回話:“弟妹在廚房看著他們準備晚膳!”
“你們想的周到!”太太想一想又吩咐道,“你妹妹還得在家裡休養幾天,需挑幾個得力的奴才過來聽用,你過會兒去辦。”
索綽羅氏連忙答應:“是,請額娘放心,媳婦一定辦好。”
看著索綽羅氏離開,書雪向太太笑道:“額娘,您現在可是省心了。”
“省心?”太太瞪了書雪一眼,“你們這些孽障哪個能讓我省心,幾時我閉了眼才叫省心呢!”
“額娘!”書雪嬌嗔道,“我們對您可是滿心孝順的!”
太太一點書雪的額頭:“別說好聽的。身上好些了沒有?”
“倒是疏散了不少,想來是沒有大礙的。”頭胸二處仍是疼,卻不似方才那般劇烈。
太太扶書雪躺下:“你先休息,過會兒就在外間用膳,咱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額娘,我的丫環——”
“抱琴和侍墨在外面。”
“您把她們叫進來,我有話交代。”說是巴不得現在就離了簡親王府,到底還有不少牽掛在裡頭。
太太會意:“我這就叫她們進來。”
晚膳席上是難得的熱鬧,萬吉哈極為高興,端起酒杯就敬書雪:“不愧是我萬吉哈的女兒,你給咱們旗人、給咱們完顏氏爭了一口氣,來,阿瑪敬你一大白!”
書雪忙執杯起身:“都是阿瑪教的好!”
太太急了:“她身上還有傷,不能喝酒!”
萬吉哈尷尬了:“那個,阿瑪喝酒,你隨意。”
瓜爾佳氏忙端上一杯玫瑰露:“姑奶奶用這個是無妨的。”
萬吉哈重又展顏:“幹!”
太太笑道:“你們也都坐,今兒不必講規矩了。”
索綽羅氏與瓜爾佳氏又布一回菜方謝座歸位。
幾個小的都沒定性,坐了一刻鐘就在位子上挪動,永慶眉頭一皺,訓斥道:“穩重些!”
關輝幾個立刻老實了。
萬吉哈不高興了:“擺什麼架子,你小時候還不如他們!”
書雪抿嘴一笑:“阿瑪,您好歹給大哥留著面子。”
“是是是。”萬吉哈乾咳一聲,慈祥地看著幾個孫子,“你們要穩重——。”
滿室黑線。
不管怎麼說,書雪的心情開朗了不少,在這種環境下也權將王府裡的那些糟心事兒扔到了一旁,一意享受天倫之樂。
第二天,康熙親派顧問行過府搬賜,除去上好藥材,各樣珍珠、五色寶石、綾羅綢緞賞了一大箱子,太后身旁的佟嬤嬤也送來了不少奇珍異寶,這兩位一動作,後宮與各府邸隨之跟風,太太和兩個兒媳單為迎客就忙了一整天,東西又是不能入庫的,索性全搬到了書雪的屋裡。
“額娘,您收起來就算了,放在這兒幹什麼?”書雪的閨房都快被各式各樣的箱子堆滿了。
“那都是你的私房,你得帶到王府去。”太太不用想都知道書雪是存得什麼心思。
書雪笑侃道:“額娘,女大外向,我這樣做您該高興才是!”
“你就貧吧!”太太被氣得不輕,“你贏了邵敏,以後任誰也撼不動簡親王福晉的位子,再生個阿哥——。”
“額娘。”書雪連忙截和,“我知道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您嫌棄我了。”
“小沒良心的!”太太笑罵道,“你看昨晚上你阿瑪多高興,還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