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居心叵測,當著主子爺和簡王的面就敢向你求婚,打聽你的閨名也屬正常。”
書雪向哥哥翻了個白眼,心道:你糊弄鬼呢,知道自己閨名的除了家人就是老康一家子,康熙和皇子們不會無聊到將自己的閨名四處傳揚,且曹顒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自己,除了你還能有誰?
“那個—這個—”永振心肝兒直顫,說起話來很沒底氣。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這就修書一封,把這件事告訴阿瑪額娘,你就等著臥床休養吧!”書雪的語氣很隨意,氣勢卻強硬無比。“別呀,別呀,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永振上次被萬吉哈險些打毀了容,對老爹的板子著實害怕得緊。
事情其實很簡單,永振是御前一等侍衛,曹寅有意讓兒子去宮裡鍍金,便求永振多多提點曹顒,曹顒起先只是和永振脾氣相投,君子之交淡如水,直到詩會結束後知道了書雪的身份以及她與永振的關係後才對其熱衷起來,永振性情豁達,也欣賞曹顒的狂放不羈,二人交情日益深厚。交往的多了,曹顒再刻意提到詩會的事兒,探聽出書雪的名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解釋完事情經過後,永振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妹妹,我這是上了曹顒那小子的當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直呼你的名字,那小子故意向我誇你,我一高興,可不就——”
“可不就叫著我的名字隨他誇了對不對?”
“嗯,就是這樣。”永振乖乖地點點頭。
“你有沒有對他說我其他的事兒?”
“沒有,你放心,絕對沒有!那小子拐彎抹角打聽你的事兒我怎麼會不知道?對了,你怎麼想起問這件事兒來了?”永振見危險期已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書雪輕嘆一聲,將昨天在寒山寺遇到曹顒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永振卻並沒有因為曹顒的無禮而發怒,只是笑罵一聲:“這小子!”又搖著頭看著書雪嘆息道:“若非曹顒出身包衣,他和你倒是金童玉女,十分登對,都怪我不好,當初—”
“二哥,我現在挺好的,家人寵愛,王爺敬重,沒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書雪知道永振一直因為當初的事耿耿於懷,怕他過於自責,急忙打斷話頭。
永振狠拍了一下桌子,良久才說了句:“我寧願你嫁的是包衣,也強似像現在一般總受委屈。”
門外的雅爾江阿站在窗前,猶豫片刻後還是打簾兒跨了進去。
☆、六十四、一曲哀弦向誰訴
六十四、一曲哀弦向誰訴
永振看到雅爾江阿進來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在他心目中,這位簡親王是遠遠達不到當自己妹夫的標準的,也就更不在乎他有沒有聽到自己與書雪的對話,毫不在意地站起身向雅爾江阿打千兒:“奴才給王爺請安,爺吉祥!”
雅爾江阿急忙上前相扶:“都是一家人,舅兄無需多禮。”
見永振起身,書雪向他丟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離開,永振會意,叮囑了書雪幾句就告退了。
雅爾江阿臉色平靜,難以看出喜怒來,書雪並不多話,吩咐司棋奉茶後依舊整理行囊去了。
“福晉,爺已經吩咐李煦(現任蘇州織造)派人把東西送回去了,你放心吧。”雅爾江阿說著話,精神卻集中觀察妻子的表情。
“嗯。”書雪淡淡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煦孝敬了爺兩個丫鬟,福晉看著安置吧。”雅爾江阿又添了一把火。
書雪有些奇怪,萬壽節時到江寧朝覲康熙的官商也有不少人向雅爾江阿孝敬女人,那時怎麼不見他打招呼,今天這是怎麼了?存心給自己添堵?不能啊!如今夫妻二人相敬如冰,情分都是在面上的,他應該知道自己不會在乎他有幾個女人才對,難道是出於對嫡福晉的尊重才來說一聲?書雪表示對此事很不理解。
想了一想,書雪主動請示雅爾江阿:“爺,既然她們得您的歡心,就讓她們先服侍您的起居,等回到京城再定名分如何?”
雅爾江阿攥了攥拳頭,賭氣地說:“就給她們請封側福晉,福晉意下如何?”
清朝的側福晉可不是普通妾室,而是記入宗人府玉牒、有禮部所賜冠服的平妻。按制親王可有側福晉四人,親王世子和郡王可有側福晉三人,其餘宗室除皇子外自貝勒以下到輔國將軍,正妻稱謂為夫人,與側福晉相對應的是數量不等的側夫人,這些連同奉國將軍以下的宗室正妻都要收進宗人府玉牒。
綜上所述,就憑“福晉”二字,親王側福晉的地位還是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