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搶身上前,擋住書雪的去路,自顧自的說:“聽完顏侍衛說你的閨名是‘書雪’,以後我就叫你‘雪兒’吧。”
司棋大怒,上前厲聲喝道:“大膽奴才,你不過是內務府包衣,怎敢直呼福晉閨名,實在是太放肆了!還不退下!”
曹顒一愣,看著書雪問:“你也是這樣想的?”
書雪當然不會視曹顒為奴才,縱然決意狠心了斷曹顒的念想,但也不願以身份傷人,當即揮手示意司棋退後,對曹顒正色說:“曹大爺,我與王爺鶼鰈情深,又怎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你不要失了計較,把我當成不守婦道之人!”
“鶼鰈情深?不見得吧,如果真是如此會有那麼多人送簡親王侍妾?你會讀出‘欲箋心事,獨倚斜闌’這樣的詞句?你又何必欺騙自己。”曹顒見書雪並沒有因為身份相懸而小視自己,表情更加歡喜,得意洋洋的勘破對方的謊言。
書雪不再多言,直接向前殿走去。曹顒一著急,上前就拉書雪的衣袖,侍墨扶著自家主子一巴掌甩過去,隔開了曹顒和書雪的距離。
曹顒為免捱打,向後退了兩步,身姿步法極為瀟灑。
書雪可沒心情觀賞曹顒的動作,頭也不回的帶著倆丫鬟出了寒山寺。曹顒微微含笑,跟著書雪直到她們三人上了馬車走遠後才又回到寺廟。
“主子,曹顒太無禮了,您怎麼不讓奴婢好好教訓他一下!”司棋上了馬車就向書雪抱怨起來。
侍墨心細,看出自家主子和曹家公子關係曖昧,拉著司棋的胳膊搖了搖頭。
書雪煩躁的很,曹顒再怎麼成熟也不過二十歲,自己怎麼就怕了他呢?看來以後還是躲著走吧。
回城後,雅爾江阿見妻子臉色不好,關切的詢問:“福晉是哪裡不舒服嗎?爺去把太醫叫來給你瞧瞧。”
書雪看著雅爾江阿,直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才收回目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福晉有心事?”雅爾江阿被妻子看的莫名其妙,心裡疑惑難不成是出去遊玩被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不成?
書雪沒有接話,反問道:“爺,奴婢如果沒有記錯江南三織造是聯絡有親的吧?”
“不錯!”雅爾江阿雖然不明白妻子為何有此一問,但也周全的解釋說:“如今的蘇州織造是江寧織造的舅兄,江寧織造與杭州織造有姑表之親,三家互為膀臂,在江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書雪瞭然的點點頭,對雅爾江阿說:“既然如此就煩勞爺讓李大人找個妥當人把曹顒的東西送回去吧。”
雅爾江阿滿口應承,“此事就交給爺,你放心吧。”
書雪不再多說,吩咐侍墨將盒子取出來交給了雅爾江阿。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上書雪和雅爾江阿用過早膳就來到正廳給康熙請安,康熙並無意在蘇州多做逗留,吩咐太子明天拔錨,南下杭州。
回到臥房,書雪正帶著司棋收拾行李,侍墨進來回話:“主子,二爺來了。”
書雪冷哼一聲:“來的正好,讓他進來。”
司棋看了侍墨一眼,勸道:“主子,您別太生氣了,先問明白原委要緊,可別冤枉了二爺。”
書雪剛坐下,就見永振邁了進來。
“妹妹,忙著呢!”永振在家人面前神經大條的很,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
書雪沒有搭話,冷冷地盯著永振。
永振摸不著頭腦,疑惑道:“怎麼了?”
書雪還是不說話,眼珠一動不動盯著永振。
“你—你怎麼了—”永振心裡發毛,小眼神一瞟,示意司棋給點兒提示。
書雪柳葉眉一揚,將視線轉向別處。
“妹妹!大福晉!小的到底是怎麼得罪的您老,您倒是給句明白話兒,小的也好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啊!”永振蹭到書雪身前,委屈的像只小狗。
書雪還強撐著,司棋和侍墨都被他的表情逗樂了。侍墨笑著勸解自家主子:“格格,兄妹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您先把事情問明白再發落二爺也不遲嘛。”
“就是就是,妹妹,有事說事,你別晾著我呀!”永振實在想不通自己是怎麼得罪的妹妹,趁侍墨幫腔連忙跟著接話。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二哥,我的閨名曹顒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對他說的?”見冷的差不多了,書雪悠悠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永振一愣,支支吾吾地說:“有這種事?想來是聖駕駐蹕江寧時被他打聽到的,你也知道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