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惜忽然道:“什麼?”
青萍小聲附在虞惜惜的耳畔說了什麼,虞惜惜頓悟,忽然笑了笑:“是啊……”
這沈氏再如何的明豔動人,終究還是個嫁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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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善回了琳琅院,窩在羅漢床上看了一會兒書,就打了一個哈欠。
丹枝上前道:“夫人可要先沐浴?”
沈令善有每晚沐浴的習慣,大冬天也是如此。她見江嶼去了江嶸那兒還未回來,便曉得江嶸非常想念大哥,估計這會兒有說不完的話。雖然曉得他不可能不回來。沈令善將書擱到几上,就道:“嗯,我先沐浴吧。”
江嶼剛回來的時候,沈令善正在淨室,裡頭由丹枝碧桃伺候著。
魏嬤嬤見他早早的回來了,心下自然歡喜,就上前道:“國公爺,夫人正在淨室沐浴。”
“嗯。”江嶼淡淡應了一聲,他自然聽到了裡面的水聲。
他打量著房間。
臥房同他半年前離開的時候一樣,還是一副新房模樣,不過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她的痕跡。那臺黃花梨三屏風式雕龍鳳鏡架,那個金琺琅九桃小薰爐,還有地上鋪著的錦織毯子……她總是能慢慢的霸佔別人的地方,卻讓人覺得並無不適。
他朝著三扇松柏梅蘭紋屏風後面一看,就看到她剛走了出來。
和白日的端莊裝束不同,她只穿了一件領口繡柳葉紋素白寢衣,一頭長髮披散了下來,臉上的妝容洗淨,露出欺霜賽雪的粉潤肌膚。若說昔日,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中清荷,那麼眼下,已是悄然盛開的含露牡丹。
沈令善顯然沒想到他這麼早回來,一時有些驚訝。
魏嬤嬤捧著一床嶄新的喜被過來,親力親為的鋪到架子床上:“這被子昨兒剛曬過,國公爺和夫人蓋起來也會暖和些。”
望著那床上的喜被,再看著站在面前的江嶼。
沈令善忽然意識到,有些夫妻間的義務,恐怕她今晚是避免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
乖巧
沈令善看了魏嬤嬤一眼,魏嬤嬤衝著她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雙手下意識的絞著。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每當緊張的時候,就喜歡這麼抓著自己的雙手。可是面對江嶼她有什麼好緊張的?沈令善就對他說:“國公爺可是要休息了?”
江嶼頷首道:“嗯。”
沈令善就吩咐丹枝和碧桃準備熱水。
白日他沐浴的時候,她讓萃禾進去伺候他,他彷彿是不高興了。沈令善也不是個傻的,便詢問了原先就待在琳琅院的葛嬤嬤,曉得江嶼身邊一直沒有伺候的丫鬟,近身伺候的,也只有小廝。可目下她和江嶼成了親,夫妻同住,這臥房之內,自然不好讓小廝進來了。可他偏生又不喜丫鬟伺候。
待丹枝碧桃進來的時候,沈令善便自個兒撩起了衣袖,走到了江嶼身旁。
衣袖撩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腕子,白玉一般。江嶼倒是有些意外,望著浸在水中拿著巾子的雙手,想起她幼時胖乎乎白嫩如鮮藕的手臂。不多時,就見她已經擰好了巾子,遞到他的面前:“國公爺。”
江嶼一聲不吭的接過,倒也是欣然接受了。
見他不說話,沈令善暗歎果真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淨了面,沈令善又擰了巾子替他擦手,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非常的好看。沈令善握著替他擦了,就看到他右手虎口處有道半指長的傷疤,尚未脫痂,顯然是剛受傷不久的。
她忽然摸了上去。
手背一陣溫熱。沈令善身子一頓,見他的手也輕輕覆了上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略微抬臉,堪堪撞上他的眼眸,見他眼底澄澈如湖水,非常溫和。她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心跳得很快,復又匆匆底下腦袋,隨便替他擦了幾下意思意思。
江嶼的眉宇溫和了一些,洗漱完畢,就開口道:“勞煩夫人替我更衣。”
還真是差使她上癮了。沈令善想起幼時她就是這麼差使他的,這會兒他得勢,她自然要識時務。
何況當妻子的伺候夫君,也是天經地義的。
沈令善就認命的替他脫了外袍,又低頭給他解腰上的玉帶。他生的實在是高大,身子也不像普通的文官一樣瘦弱,挺拔結實。
只是沈令善的確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沒有後天的經驗,這玉帶解了半天都解不開。
江嶼見她急著臉頰兩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