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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是那阮大鋮麼?”桓震小心翼翼地道:“孫兒以為,阮大鋮此人是個軟骨頭,必定不敢做這樣的勾當。”

魏忠賢皺眉道:“難道還有別人?”桓震心想你裝甚麼糊塗?阮大鋮分明早已向東廠供認是信王主謀,難道你竟會不知麼?轉念一想,便猜想他是有心試探自己,是不是與這事有關。當下不動聲色地道:“聽崔大人說,那阮大鋮的口供顛三倒四,十分難以置信,孫兒私下推測,姓阮的也只不過是別人手裡的一顆棋子罷了。”

這一句話卻正說到了魏忠賢心裡,令得他疑心頓釋:倘若桓震當真與那刺客有甚麼關聯,必不會說出這番話來自尋嫌疑。其實魏忠賢何嘗不是一早料到阮大鋮背後的主使極有可能便是信王,但苦於無憑無據,卻也不能如何。就算有憑有據,就兩人身份而言,信王乃是藩王,他只不過是一個太監,即令當真叫人殺他,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他心中,對於桓震奮不顧身地相救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此刻一旦確認他不曾與刺客勾結,當時便將他當作了心腹看待。笑眯眯地從盤龍椅上站起來,走到桓震身邊,俯身道:“好孫兒甚有見地。然則這件事情應當如何才是?”

桓震暗道機會來了,當下做出一臉誠懇表情,道:“以孫兒之見,決不能讓那刺客死了。”悄悄看一下魏忠賢臉色,又道:“一個刺客的死活本不打緊,然而這個棋子一死,她背後下棋的人可就再也追不到了。”魏忠賢想了一想,也覺很是有理,隨口道:“那麼這件事情便交給你辦去罷!”桓震心下大喜,仍是裝模作樣地推辭道:“孫兒傷勢未愈,恐怕體力難支。況且現下刺客由東廠訊問,孫兒摻和進去,恐怕……”魏忠賢嗤道:“咱家提督東廠,說你審得便審得,哪裡來許多言語!”桓震生怕再推辭下去便當真給推掉了,連忙半推半就地應承了這樁差使。

他得了魏忠賢的雞毛,拿去東廠便做得令箭。次日一早要陸義陪他到了東廠監獄,亮出魏忠賢的筆諭來,果然一路順風。東廠本來不設屬官,除卻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之外,就只有一個掌刑千戶,一個理刑百戶,都是錦衣衛的官員,隸役、緝事等官校亦由錦衣衛撥給。桓震此去,接待他的便是掌刑千戶孫雲。

那孫雲知道他是魏忠賢差來,自然對他客客氣氣,談得幾句,說廠中事忙,叫理刑百戶霍政陪他審訊,自己便告辭了。桓震正樂得人愈少愈好,當下跟著霍政進了地進到了最裡面關押重犯的所在。

霍政媚笑道:“此地氣味汙濁,待卑職點些好香薰,再請大人入內。”桓震心急如焚,哪裡還等得甚麼香薰,故意作色道:“你這奴才,嫌東嫌西,難道平日便是這般替督主辦事?”所謂督主,乃是東廠中人對於提督太監的習稱,霍政聽得桓震將魏忠賢抬了出來,果然不敢再羅嗦半句,灰溜溜地下去開了門。桓震從他肩頭望進去,依稀見到地下伏著一個人形,身上所穿的衣服彷彿便是那日的倭女打扮。

好容易待到霍政引他進去,桓震站在那女子身旁,瞧著她披頭散髮,身上血跡斑斑,不知受過了多少折磨,一時之間喉頭哽咽,眼淚直欲奪眶而出,但霍政卻還在身邊,自己倘若給他瞧出甚麼不對,那可要吃不了兜著走。當下強笑道:“霍掌刑,將犯人弄出去審問如何?”伸手在鼻底扇了一扇,皺眉道:“這裡的味道確實不好。”霍政暗道方才要給你薰香你不讓,現下又來搞三搞四,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對方畢竟高了自己許多級,也不能不聽他吩咐。當下叫了兩個雜役過來,一人一邊,將那女犯架了起來。

這麼一架,那女犯頭髮散開,便露出了面孔。桓震看在眼裡,清清楚楚,全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擔心的那個人,不由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霍政笑道:“怎麼?桓大人認得這個犯人麼?”桓震心中一動,抬手啪地打了自己面頰一個耳光,若無其事地道:“好猛蚊子!”轉向霍政,笑道:“霍掌刑莫不是說笑罷?本官怎能認得?”霍政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下官多口,多口了。”

桓震心中卻在飛速盤算,如果說這個女刺客竟不是顏佩柔,那麼陸義所說那匕首上所刻的一個“柔”字,又是怎麼回事?沒人知道自己與顏佩柔相識,匕首決然不可能假造;那麼假的定然便是眼前這個囚犯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心裡一沉:魏忠賢果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抬頭瞧瞧這個霍政,多半就是魏忠賢伏下監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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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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