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麾下的弟兄則跟隨他們前往赴任。
但據傳回來的訊息稱,這些被從義兒軍調走的都隊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官職和番號下。隱藏著一顆顆受傷的心,聽說不僅部隊沒有得到擴充,連維持軍隊最基本的錢糧都相當匱乏。
劉指揮聽說李小喜到來後,連忙趕到村口迎接。兩人稍作寒暄。便並肩入內。劉指揮對李小喜升遷為平州兵馬使後的經歷相當感興趣,他想要印證過去聽說到的那些傳聞是否確實。
李小喜將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當然。很多東西是不能講的,該隱瞞的地方他都使用了春秋筆法。
得知了李小喜的尷尬處境後,劉指揮不禁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他長吁短嘆,既為李小喜不平,又為自家將來的前程而擔憂。
望著李小喜手下仍舊寥寥無幾的軍隊,劉指揮不禁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被升遷為什麼勞什子的兵馬使。他憐憫之心大作,命令部下燒水熱飯,好生招待了一番自平州遠途迴歸的李小喜所部。
李小喜向劉指揮打聽了一番義兒軍的情形,劉指揮也毫無保留的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義兒軍還在路上,最新的訊息是距此還有兩、三日路程,大帥劉守光也還在軍中與大軍一起行進。劉指揮作為先遣部隊於三日前趕到了下石村,在此建立了前進營地,另一名劉指揮帶領另一個營頭進駐了西北方三里外的上石村,上下石村互為依託,對石城方向實施警戒和遮蔽。
上下石村正西方的石溪邊地形比較平坦,那裡才是大軍選擇的主營地,還有一個劉指揮帶領數百兵卒和幾千名附近蒐羅來的民夫,正在石溪邊構築中軍大營。
在義兒軍中,大部分營、都級的軍官都姓劉,因為他們在理論上都是劉守光的義子。在眼前這位劉指揮的口中,李小喜仍然被稱呼姓劉,只不過不是“劉指揮”,而是“劉兵馬”。
劉指揮剛來的時候,派出了一些遊兵在石城與上下石村之間的地帶作為哨探,但沒有多久,遊兵們便被營州軍的斥候驅逐了,如今只能緊守上下石村兩處,防止被營州軍所趁。義兒軍和營州軍倒是沒有開戰,但劉指揮手下統共只有十餘匹戰馬,在營州軍壓倒性的騎兵優勢面前,只能乖乖低頭。
李小喜沒有在下石村過多停留,和劉指揮套完交情,享用過免費的午餐後便離開了這裡,按照劉指揮指點的方向,來到石溪邊的那片平地。數不清的民夫在兵卒的彈壓下正忙碌的勞作者,有許多工匠在其中指揮著工程的展開。大營的營柵已經快要完工,圍出了好大一片空地,還有許多民夫從遠處的一片樹林中往營地裡運送一車車的木頭——那片樹林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消失。
在此監工的另一位劉指揮過來見了見李小喜,公式化的打了聲招呼,然後隨手指了一處地方,讓李小喜暫時將帳篷搭建在那裡。等中軍抵達後,還會重新按照職守調整和分配各營駐地,但在這位劉指揮眼中,只有一百來人的“劉兵馬”或許根本不會引起中軍的過多關注,所以他指了一個離正在修築的大營較遠的地方,只希望“劉兵馬”不要湊過來搗亂。
李小喜對這位劉指揮的冷淡並不以為意,在武人的眼中,往往並不以官職輪尊卑,手頭硬才能得到別人尊重,就自己現在的實力,確實不放在人家眼裡,這樣的待遇太正常不過了,反而是之前下石村劉指揮的熱情接待,反而令李小喜感到驚訝。
李小喜帶來的幾駕大車上裝滿了糧食、肉乾和兵刃、帳篷,他命令部下自己動手,在指定地點搭起了小小的臨時營地。一個下午過去,十來頂帳篷便沿著石溪邊立了起來,弟兄們開始鑿冰燒水,烹製晚餐。
正月十二這天,義兒軍大隊終於抵達了營地,因為營柵規模不大,容不下那麼多士卒,所以真正能夠進入大營的,只有左廂五千人及中軍橫班的幾個都,他們開入營寨內,按照指定的位置搭建帳篷;右廂大隊則繼續向東,分作兩部分,進入上、下石村駐紮。
這幾天裡,還有各州刺史、兵馬使、軍城使、守捉使抵達,和李小喜一樣,隨意沿著石溪邊上自駐營壘。見義兒軍中軍入住營地後,這些軍將們都前往營地求見大帥,但大帥劉守光路上很“辛苦”,需要“靜養”兩日,所以眾人都沒見到大帥,只有節度判官劉知溫一一接見了他們,好言安撫一番之後,便派人帶領各位軍將到指定地點扎營。
李小喜也得到了劉知溫的接見,與大安山當夜相比,劉知溫的態度在彬彬有禮中更顯示出一種淡淡的上下尊卑之意,劉知溫為尊,李小喜為卑,與當夜兩人的親密無間有著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