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兩人的談話是劉知溫接見的所有人中最久的,因為劉知溫向李小喜問了很多平州乃至營州的問題。李小喜得到的特殊待遇雖然令其他人豔羨,但他本人卻相當惱怒,因為劉知溫的問話充滿著不可拒絕的強迫。
“若是當日知道你會如此待某,某早就將你亂刀砍死了,你個賊廝鳥!”李小喜一邊恭敬的回答著劉知溫的問話,一邊心裡暗自發狠。
但發狠歸發狠,李小喜此刻卻拿劉知溫沒有辦法,劉知溫已經是幽州公認的第二人,如今在大軍之中更是說一不二,真要砍李小喜的腦袋,別人絕對不敢有二話。
懷著滿肚子怨氣的李小喜出了中軍大營,仰天長吐了一口氣,似要將心中的憋屈盡數吐出來。等心裡重新好受了一些,他便趕回石溪邊,指揮部下移營。
新的營地位於離大營稍遠一些的幾座丘陵間,丘陵上已經不知何時搭建起了幾座高大的箭樓,既可禦敵,又可警戒,每座丘陵上還設定了一個小型的軍營,護衛著這些箭樓。丘陵間沒有營柵,卻以幾道壕溝連在一起,壕溝邊釘滿了鹿砦和欄馬索。
以李小喜的眼光,這樣的防禦比起中軍大營那座單純的營柵要強出許多來,那座圍繞保護中軍營地的營柵著實過於脆弱了些,不僅釘樁不深,而且構築營柵的木頭也相當單薄,與路上所見石城下的營州軍那圈厚實的營柵相比,有云泥之別——單論厚度,營州軍搭建的營柵可是由三排原木構築的!
起伏的丘陵環伺間,是一堆堆碼放整齊的糧袋,糧袋正中圍了數十個帳篷,最中間那座高大的帳篷外,立著一杆“周”字大旗。另一邊還有一處大帳,同樣立著一杆大旗,只不過旗子上寫著“張”字。
李小喜盯著那杆“周”字大旗,又看了看那座大帳,心道“這就是正主了”。(未完待續。。)
第三十九章 盧龍節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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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喜及所部“平州軍”被編入的是後軍,後軍通常就是押糧的部隊,此處也就是義兒軍的糧臺。
劉知溫接見李小喜的時候,曾經向他說起過,這次大軍“會剿”石城,啟用的糧臺大使正是周知裕。當然,劉知溫也同時向他多解釋了兩句:周知裕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後軍糧臺的主要權責在義兒軍都虞侯、後軍都指揮使張景紹身上,李小喜要聽候張指揮使的命令,立了功勳之後還有重賞。
李小喜相信,劉知溫在接見每一個軍將的時候,都會說出上述解釋,但對於周知裕怎麼成為糧臺大使的,李小喜非常清楚。
李小喜拜見張景紹的時候,發現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懼怕的神色,說話間也有些侷促不安,一點都沒有身為主將的那份淡定和穩重。想了想後,他便明白了對方懼怕自己的根由,或許大安山那一夜,這位張將軍是被自己弄怕了。想到這裡,他不禁冷笑連連,隨即大模大樣的張口要了很多東西,包括二十副皮甲,而張景紹竟然都答允了,似乎只想著趕快把這位瘟神送走。
李小喜選擇了離周知裕營帳最近的一處地方下營,帳篷立好之後,他便大刺刺的四處溜達。在糧臺營地裡,他的熟人可要比中軍多得多,比如原來山字營狼行都的都頭劉山允,他如今是儒州兵馬使,但同樣鬱郁不得志,倒不是說地方不願供給錢糧,而是儒州根本供給不了錢糧——儒州是大戰之地,早被宣武軍和魏博軍清洗了好多遍。更有成德軍隨後的偷襲打劫,完全沒有能力供應劉山允的儒州軍。
不過劉山允過得要比李小喜稍好一些,至少儒州刺史不會像平州、營州那樣難為李小喜,所以劉山允還是將新的儒州軍擴充到了四百餘人。
李小喜是大安山之變當夜的首難者,劉山允緊隨其後,所以無形間有著共同的感慨。兩人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然後拉著同樣被髮配到糧臺大營駐紮的其他原義兒軍左廂各都隊軍官、如今的各種刺史、兵馬使、軍城使和守捉使們一起,在大營中拉開架勢暢飲起來。
這些人都是遊蕩在河北大地上的職業武將,手下都掌控著屬於自己的武人團體,是俗語中的“兵油子”。見慣了風浪的,哪裡會把當日表現不堪的張景紹放在眼裡。沒過兩天,各種明面上的軍法便都違反了個遍。
張景紹起先還想以後軍主將之威懲戒幾個出頭鳥,但隨即發現每一起違例中似乎都有“劉兵馬”的影子。張景紹每次見到“劉兵馬”,都會不由自主想起大安山當夜被亂軍砍死的司全爽,於是便感到頭皮發麻。為此,他曾經發信向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