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記得。
就這樣給放出來了?會不會太容易了?
不過,她回想到睡著之前的事,便甜蜜地笑了起來,又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是了,他說很快,很快就會救她出來,那自然是很快了,快到肩上的傷還在鑽心地疼,沒有一絲恢復的感覺。
他是皇上啊。
李慕兒越想就越哭得身子都微微抖動起來,可惜礙於雙手還不好,身上也沒有力氣,否則真想跳起來即刻去尋他。
他是皇上啊,九五至尊的皇上,卻原來也有埋得那麼深的痛苦,無人可訴,無人能解。
她哭著去看窗外,卻猛然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沒有這麼小,這裡不是雍肅殿?
李慕兒臉上僵住,忙止了哭聲使勁眨落眼淚仔細分辨。
這是,在哪裡?
急急開口叫道:“銀耳,銀耳……銀耳!”
門迅速被人從外面推開,映入她眼簾的卻不是銀耳,而是馬驄。
“驄哥哥?”李慕兒疑惑喚他。
“慕兒,”馬驄趕緊跑到她床邊,手探上她的額頭感受了好一會兒,才呼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燒總算是退了。”
李慕兒起不來,只能繼續問:“我燒了很久嗎?”
“整整三天三夜,”馬驄為她掖掖被角,“一直髮著高燒,說著胡話,對對錯錯的……”
李慕兒此刻雖然醒轉,身子卻一點也沒爽快,好像又往鬼門關走了一圈似的。
馬驄知道她的心思,深深望了她一眼,安慰她道:“我知道你有無數個問題要問我,可是你現在還沒好透,先吃點東西,養一養,我再慢慢回答你。”
李慕兒還是滿臉不安地望著他,他只好又補充道:“你放心,事情都擺平了,你李慕兒的小命又撿回來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可以了嗎?”
李慕兒只想問一句,便再也憋不住問了出來,“他呢?”
馬驄本因為她醒來有些許寬心,聞言手僵在被頭上,看著她又哭花了的臉,心裡像被人痛擊了一拳。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滿心都是他呢?
悶悶答道:“皇上也很好。事情解決了,他叫你先在宮外靜心養傷。”
李慕兒這才鬆了口氣,虛弱道:“驄哥哥,我現在需要喝水,吃飯。”
她這麼快有了生機,馬驄自然覺得高興,語氣裡透出一絲輕快,“好,知道要吃東西了就好,我這就去準備。”
李慕兒望著他匆匆而出的背影,嘗試動了動手指,幸好,還有知覺。
那就好了,等稍養一養就回宮去找他,去陪著他,做他一輩子的女學士。
馬驄出了房門,就要往廚房走去。這時又一男子從院中桌前猛的站起,急急趕上他問道:“如何,可醒過來了?”
聽這聲音中氣十足,可不正是錢福。
“醒了,我去吩咐丫頭做些吃食。”
馬驄看起來心情不悅,錢福卻高興叫道:“太好了,大夫說了,能醒來就應該無大礙了,不然燒壞了我妹子這麼聰明的腦袋,可如何是好?我進去看看她。”
馬驄一把拉住他說:“兄長別去,她忌諱著我,不敢多問。你若進去了,必定纏著你問這問那,恐怕多費心力,不利於恢復。”
錢福一想有理,便隨著馬驄一起進廚房打點。
可是他心中亦有許多疑問,三天前他從翰林院當差歸來,就發現家中被人佔了,慌忙進門一看,原來是馬驄帶著受傷的沈瓊蓮,而他這妹子兩肩皆傷,且高燒難退!
前一天晚上還有說有笑的一起喝酒賞花,怎麼會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馬驄對發生了什麼又三緘其口,實在令人不解。
好在此刻瑩中已經醒了,倒要同他交一交底了,錢福這樣想著,便問馬驄道:“你只告訴我,瑩中在宮中受了傷,到我府上秘密養傷。背後定還有隱情是我所不知的。她這傷來得古怪,你總不能,全然瞞了我吧?”
馬驄卻突然直起身子拱手,極為正經地回答:“兄長,我知你視她為親妹妹看待,才敢將她帶到你這兒來。兄長不必多問,知道了怕是會連累兄長。等她傷好些了,我便要帶她遠走高飛的,現下還望兄長成全,莫要洩露了她的行蹤。”
錢福也嚴肅起來,“賢弟何苦說連累二字,錢福重視與你等的情意,自是有難同當的。我只是希望瞭解事情真相,好助你們一臂之力。不過我知道,你要瞞著,必是有難言之隱,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