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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場壽宴,到底是給攪散了。
有人憂愁,自然也有人歡喜。
散席之時,太子已追去向皇帝請罪,東宮妃嬪們只得自行回去。還沒走出宮門,一個宮女追過來,對謝岫道:“謝良娣留步,貴妃娘娘吩咐,還有話與良娣交代。”
“只與謝良娣交代?”孫婕妤臉上就有點不喜了:“那你去吧。”
謝岫便讓其他宮人在外侯著,只帶了凌波,隨那宮女而去。
一宮女帶著她們著穿過重重走廊、宮室,行至一極偏僻寂靜之所在。“怎越走越荒僻了?”凌波拉住謝岫,小聲道。
便在此時,一隻手從凌波身後伸出,捂著她嘴把她拖走。
謝岫嚇了一跳,突然又有一個身影出現,一把抓住了她胳膊,拉著她走到一處不起眼的房舍前,把她推了進去。
這一切皆發生在轉瞬間。待謝岫回過神來,房門已被重重關上,關門那人緩緩轉身看向她。
是渾身煞氣的李憶。
謝岫強作鎮靜:“肅王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你說呢,”李憶冷冷笑著看她:“皇后娘娘。”
儘管已有預料,但聽到這一聲,謝岫還是心中倒吸一口氣:“殿下您這是說什麼話?臣妾受不起。”
“本王說的什麼話,你自然明白。”李憶淡定地道:“剛才本王對付太子的手段你也看到了。而對付助紂為虐的你,倒更用不著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在這裡掐死便是。”
他雖語氣淡定,滿身煞氣卻讓謝岫知道他並非說笑。“我、我如何助紂為虐了?”她顫聲問:“我雖是和殿下一樣再世重生,知曉許多殿下的秘密,但我亦痛恨太子,恨不得讓他死,哪裡曾相助與他?”
“你設計讓他傷了安安,這還不夠嗎?”李憶道:“嗯,選在方錦繡的祭日,讓安安穿了大紅衣衫出現在李憫面前以觸怒他,娘娘,這般精巧心思本王真是甘拜下風啊!”
“安安?”謝岫聽了這一句,居然消解了恐懼想笑:“殿下還真是叫的親熱,不知她身為晉原君侯之時,殿下可也是這般喚她的?”
她越想越好笑。“她是個人中龍鳳,皎若太陽昇朝霞!”她故意學了恬公主的奶聲奶氣:“殿下幹嗎不直接說,殿下所思慕的,便是世人所稱讚為人中之龍、雪原之陽的方錦繡方君侯!哦,不對,方錦繡已亡於兩年前,這個世上再無方錦繡,只有方錦安,身為你兄嫂的方錦安!”
她這樣子顯然觸怒了李憶。他猛地伸手,掐住她脖子把她按到牆上:“你既然知道,方錦安便是方錦繡,你竟然還敢不敬於她,你竟然還敢算計她,你好大的膽子!”
沒錯,方錦安就是方錦繡,這世上,所謂的方氏雙生子,從來只有一人。
李憶也是在前世的最後才知曉這件事情。
那時,李憫登臨九五,曾被他陷害致死的大皇子殘部,發動了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李憫已然提前得知這場刺殺,他想將計就計,徹底清除反賊,故而放任刺客潛進宮中。
其他地方的刺客很快便被肅清,而章華殿,李憫並沒有安排人保護,亦遲遲未派人檢視。
那時李憶無意經過章華殿,被捲入了這場刺殺之中。卻不曾想聽到久違的方氏連環箭之聲。憑著這箭聲,他才知道,方錦安就是方錦繡。
可是那時的他,雙目已盲。他輕而易舉被刺客刺中手腳放倒,再無法與方錦安並肩迎敵,反是成為她的拖累。黑暗中,他聽著她與刺客打鬥,聽著她被刀劍刺入骨肉中,聽著她不支倒地。。。。。。
他的眼睛,是被李憫設計所害。
原是因為李憫侵佔了他的戰功,怕他宣揚出去,想要他死。他雖是躲過死劫,卻也寂寂鬱郁,成了個廢人。
可是就是得知再無法視物要在黑暗中度過餘生、得知李憫憑著侵佔的戰功登上太子位之時,那些痛,也不及聽到她呼吸消失之時的痛之萬一。
不僅痛,還有悔恨:為什麼我沒有辦法保護她。
在緊隨她死亡之後,李憶的魂魄漂浮於皇宮上空,久久不曾消散。
他看到了李憫的出現。李憫從打鬥的痕跡中,認出了方錦安就是方錦繡。
李憶這才知道,原來,李憫竟也一直不知枕邊人的真面目。還有,原來她是方錦繡的時候,李憫就已經對她思慕若狂。
李憶糾纏於李憫身邊,從他的無盡懺悔中,得知了許多她的事。
但是即便李憫亦不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