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告訴我,你就是阿繡呢。”
那一世,終究沒人得知真相。
李憫後來已經癲狂。他殺了很多人,皇后、嬪妃、宮人、侍衛、臣子。。。。。。原因只是他們曾對方錦安不敬。
多麼可笑,最傷她的,難道不正是他嗎。
最終李憫把自己鎖進章華殿中,燃起一把大火,
那場熊熊大火中,李憶的意識也莫名消亡。
再清醒之後,已然重生回五年前,
彼時,他的眼還好好的,方錦安還活著——雖然她已經嫁給了李憫,但還好好的活著。
前世於黑暗中的痛與悔,盡皆化作今世的珍惜與思慕。
一切都還來的及。
這一世,他必要得到安安。
謝岫離開那間屋子之時,時間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姑娘,他們對姑娘做什麼了?”凌波哆哆嗦嗦迎上她。
“噓!”謝岫豎指於唇前:“這件事,萬不能說與別人知道。”
凌波勉強抑制著恐懼,連連點頭。又給謝岫理頭髮,眼眸中滿是痛惜。
她許是誤解了什麼,謝岫此刻也沒心思與她解釋。
她腦子裡一遍遍回想剛才李憶與她說的話。
“只是我現在的勢力,對太子的後宮,終究鞭長莫及。我需要一個人,替我照顧安安。。。。。。 從今以後,安安好,你好,安安不好,你會生不如死,連上輩子都不如。”
謝岫嘴角勾起一抹笑。
對李憶的威脅,她並不在意。只是。。。。。。
若是把方錦安推到李憶懷裡——有朝一日,讓李憫發現,他愛的發狂的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了,這會比殺了李憫還難受啊,這會比上輩子她死在他面前還爽快啊!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報復方法嗎?!
作者有話要說: 再修。
兄妹(大修)
第二天謝岫一早便興沖沖地往章華殿跑。
她坐在肩鑾上,一手扶腮,思考著一會兒該如何應對方錦安。
突然斜刺裡跑出來一個小太監,撞到抬肩鑾的太監身上,太監腳下穩當的很,肩鑾並沒有動,只是停了一停。隨侍的其他宮人趕忙把這小太監按住:“你是哪裡來的沒規矩的東西!”
“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後面追出來一個手持棍棒的老太監。見此情形忙跪下:“衝撞良娣。良娣恕罪!”
謝岫垂眸看看那小太監:瘦瘦弱弱的一個半大孩子,並沒什麼過人之處。
她又想起李憶的話:“明天,你去章華殿請安的路上,會遇上一個受罰的小太監,名喚鸚鵡。你要救下他留在你身邊,這是我安排的傳遞訊息的人。你要把安安的所有事透過他及時告訴我。”
於是她理理鬢,道:“這一大清早的,喊打喊殺的,做什麼呀。。。。。。這孩子我看著好生可憐,阿拂,你便去問問,把他要到綺蘭堂伺候吧。”
謝岫到章華殿的時候,方錦安還在睡覺。
她睡的很不安穩。因為曾困擾了她多年的噩夢又捲土重來了。
夢裡,血流成河,狼煙遍地,廝殺不休。人如被收割的麥秸般,一片片倒下。城池像沙堆的一樣,被萬馬踏平。女人和孩童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揹負代表緊急戰況的紅旗的斥候緊追著她:“稟君侯,牧城求援!”“稟君侯,望城大敗!”“稟君侯,蠻人十萬大軍已至三十里外!”又有人影重重圍著她:“君侯,如何是好?”“請君侯速做決斷!”“君侯,不可心慈手軟!”
……
緊張和絕望一重重落下,壓的她幾乎無法呼吸。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護甲劃於掌心,鑽心的疼痛把她解救出來:這是在做夢啊。以方錦繡的名字而活的那些年,殺伐征戰不休的那些年,終究是過去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醒了。
她宛如升空般,離開這個夢境。卻還能看到夢境中另一個自己在奮力廝殺。恍惚間她有些眷戀,與愧疚。
阿繡,不要再來找我了,因為我很快就會去見你的。她朝著另一個自己大喊。
她出生時,一胎雙生。她的哥哥方錦繡比她早一刻鐘落地,但不知為何,身體卻羸弱的很。不到三歲上,便一病沒了。
雖是那樣小,但她卻深深地記著,那個小人兒,有一雙小鹿般溫柔的眼睛。
她常常疑惑,是不是自己侵佔了哥哥的所有,包括生命,包括生而為人的所有美好。因為她資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