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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及睡起則眩暈旋轉,睡定及坐定之時則不甚眩暈,仍似好人。”“床若旋轉,腳若朝天,首若墜水,如是者四次,不能起坐”,也是日記中常見的內容。

“天津教案”發生之時,時任直隸總督的曾國藩正真切地感受著自己大限的臨近。他讓自己的學生、署理兩江總督李鴻章替自己運來做棺材用的建昌花板木材以備後事。

結果花板卻和朝廷的諭旨同日抵達了保定府,朝廷知道曾國藩重病纏身,諭旨裡殷切詢問“最近身體怎麼樣?”卻又意味深長地問及“這個事件你能處理嗎?”曾國藩當然明白朝廷的真意,況且教案發生在自己直隸境內,他就是想置身事外亦無可能。

在給長子曾紀澤的遺書裡,曾國藩表述了自己對此行的極度悲觀:

“餘即日前赴天津,查辦毆斃洋人,焚燬教堂一案。外人性情兇悍,津民習氣浮囂,俱復難和解,將來構怨興兵,恐致激成大變。餘此行反覆籌思,殊無善策。餘自咸豐三年募勇以來,即自誓效命疆場,今老年病軀,危難之際,斷不肯吝於一死,以自負其初心,恐邂逅及難,而爾等諸事無所稟承,茲示一二,以備不虞。”

還沒跟法國人正面扛上,曾國藩便已先失了三分底氣。

7月8日,農曆六月初十,曾國藩抵達天津。十幾天後,7月21日,他的一封《查明天津教案大概情形折》,使全國輿論瞬間為之譁然,曾本人也迅速從道德聖人淪為舉國士大夫口誅筆伐的物件。“詬詈之聲大作,賣國賊之徽號竟加於國藩。京師湖南同鄉尤引為鄉人之大恥”,會館中所懸曾國藩“官爵匾額”“悉被擊毀”,並將名籍削去,不再承認他是湖南籍人。

這位公認同治朝“中興名將”、“曠代功臣”,轉瞬之間變成了“謗譏紛紛,舉國欲殺”的漢奸、賣國賊,“積年清望幾於掃地以盡矣”。

以吳可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