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的朝廷被連綿不斷出現的事故搞得焦頭爛額,讓一干朝臣無語的是,這一切事情都跟法國人有關……
第705章譁然
教案發生之後,“人心洶洶”的天津小城,一時間成了舉國民眾關注的焦點。朝廷也第一時間派了直隸總督曾國藩前往天津處理,此樁教案如何了結,中外均拭目以待。
此次教案,在朝廷內部也引起軒然大波。內閣中書李如松說出了當時絕大部分民眾的心聲:教案的起因是“教匪迷拐幼孩,繼因豐大業向官長開槍……斯時,民知衛官而不知畏夷,知效忠於國家而不知自恤罪戾。”
李如松進而建議朝廷:“天津百姓是為保護官吏而擊斃洋人的”,非但不可懲處,還應該善用民心,“乘此機會,盡毀在京夷館,盡戮在京夷酋。”
當然,這個提議有些過於偏激,真要如此幹離列強聯軍再次攻打大清不遠了。
相對於李如松的激進,醇親王奕譞的態度要緩和一些:“正可假民之憤,議撤傳教之條,以固天下人民之心”;“縱不能乘此機會,盡焚在京夷館。盡戮在京夷酋,亦必將激變之法國,先與絕和,略示薄懲。”
李如松和奕譞都是朝堂“頑固守舊派”的代表人物。以他們的立場自然希望能將列強在大清的所有機構情理乾淨。
與此同時,陝甘總督左宗棠在給朝廷徵詢天津教案處理意見的回信裡,其直言不必害怕事態擴大,外國人一般是透過威脅政府官員去壓制老百姓,如群眾起來鬧事,他們會慎重考慮,不至遽爾挑起戰爭。
又說:“泰西各國與中國構釁,類皆挾持大吏以鈐束華民,至拂輿情,犯眾怒,則亦有所不敢。”
左尤其重點提及:事件的起因是豐大業首先向中國官員開槍,咎在法國,老百姓鬧事是事出有因。如果只是索取點賠償,可以允許。但反對以無辜百姓的性命抵償。
他還說:“法國教主,多半匪徒,其安分不妄為者實不多見。”“津郡事變之起,由迷拐激成,百姓群起與之為難。雖受迷無據,而幼孩百許童貞女屍從何而來?王三雖不承招,武蘭珍則生供俱在,不得謂無其人無其事也。百姓之哄起,事出倉卒,非官司授意使然。豐領事且以洋槍擬崇大臣、天津令,從人已受傷矣;其時欲為彈壓,亦烏從彈壓之?愚見法使所稱四層,如志在索賠了結,固無不可通融;若索民命抵償,則不宜輕為允許。
一則津郡民風強悍,操之過蹙,必起事端。萬一如該公使所言,激成變亂,中國蕭牆之憂,各國豈獨無池魚之慮?”
最後,左宗棠得出自己的結論:“津民鬨然而起,事出有因,義忿所形,非亂民可比”,民心可用,“正宜養其鋒銳,修我戈矛,隱示以凜然不可犯之形,徐去其逼。”千萬不可倉倉猝猝就拿中國之人去給洋人抵命,以免失了人心。
兩廣總督吳可也不免上來湊了個熱鬧,上折表示支援天津百姓:法人實在太過肆無忌憚,竟不將我大清律令放在眼裡,出了事情先以強硬惡劣之態度對付,等到事不可為激起民變又要朝廷承擔,世上哪有這般便宜之事?
況法人此時一身陷安南戰場難以自拔,根本就沒有精力抽調大軍再次北上,最多也就是命遠東艦隊戰船在津門外海耀武揚威一陣,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的軍事威脅,朝廷要做的是趁此收攏民心。
同時他還表示,如果法人‘冥頑不佞’,朝廷大可准許兩廣清軍直接參與安南內戰,兩廣清軍保證牢牢牽制法人軍隊難以動彈,替朝廷分憂解難。
……
“大人,如今中外物議洶洶,咱們這時參上一腳是否明智?”
‘天津教案’發生的太過突然,而其影響也發酵得太過迅速,兩廣方面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教案的事情已經被中外所關注。
這時候藉助輿論出兵安南,是否有操之過急之嫌?
對於手下幕僚的擔憂,吳可卻是很不以為意:“沒什麼,法國人能利用教案大作文章,一再逼迫朝廷讓步,咱們也能尋機找法國人的晦氣!”
沒等幕僚接話,他便自顧自繼續說道:“朝廷此時處境十分尷尬,要是這一次退讓了,以後還怎麼挺直腰桿跟列強說話?”
“現在,就只能看曾國藩如何應對了,咱們能做的也就是敲敲邊鼓而已!”
……
此時已59歲的曾國藩,右眼失明肝病日重,久受眩暈病症的折磨。4月19日給兒子曾紀澤的家信中寫及:“十六日餘患眩暈之症……十七、十八日病狀如常,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