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通之路。”
結果仍然無濟於事,到咸豐六年二月底,“綜計是時,賊陷江西府城八州,縣邑五十有奇。屢分黨南撲贛州,東擾廣信,文報往來,餉需轉運,僅廣饒一路可通,亦時有賊蹤焉。”曾國藩悲嘆自己是“臣久困一隅,兵單將寡。”
他蜷跼南昌,為了苟延殘命,只得與太平軍拼命爭奪臨江府,力求保全樟樹鎮。這是因為江西的地理形勢,“全省以贛水為中路之經,……一水中分,而兩岸州縣之多寡,地形之大小,蓋略相等。其袁州、臨江二府之河稱曰袁江,至樟樹鎮而匯於贛河。樟樹鎮者西近瑞、臨,東按撫、建,兩岸之關鍵,省城之咽喉”。
曾國藩要苟全性命於南昌,自然認為江西戰場“實以樟樹鎮為最要”。因此,他忍痛撤九江之圍,將周鳳山的陸軍調赴臨江前線,又令彭玉麟率領內湖水師逆贛江而上,也“扎駐該鎮”。
江西巡撫“文俊又調周尊彝,林葆等之陸軍,劉於潯之水師,隨同駐紮,用全力扼守樟樹鎮,以保東岸,以衛省垣。”
石達開指揮太平軍還在擴大戰果,他分兵遣將攻下了瑞州、哀州、臨江、吉安等江西諸重鎮,自己親扎大營於臨江,與樟樹鎮近在咫尺,使曾國藩如芒刺在背,日夜不安。
他在一道奏摺中,對石達開的這一戰略部署極感恐懼,說他經過“細心察看,石賊久居臨江,為上下適中之地,兇悍之賊必萃於此。南別窺伺贛州、南安,以通兩粵之餘匪;北則居守武寧、新昌,以通九江之歸路;全勢注於江西,意圖盡披枝葉,困我省會,兇謀詭計,實可痛恨。”
太平軍與湘軍軍在江西戰場全面展開搏鬥後,優勢已在太平軍這一邊,鬥爭的焦點又移到奪取省城的咽喉之地樟樹鎮上。
為時不久,太平軍更佔盡了優勢。咸豐六年二月十八日,周鳳山在樟樹鎮大敗,“營壘全陷,並勇潰回南昌,省城人心大震,奪門奔走者不可禁御,或相踐以死。”
樟樹鎮丟失,南昌門戶大開,曾國藩困守孤城,甚至“聞春風之怒號,則寸心欲碎;見賊船之上駛,則繞屋彷徨。”
何況湖北的道路久塞,現在又與湖南隔絕,此時此刻,他感到“道途夢梗,呼救無從,中宵念此,魂夢屢驚。”自認為是“軍興以來,各省所未見”的敗局。
當時江西戰場上的湘軍,確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即以兵力而洛論,“在內惟李元度一軍,在外惟羅澤南、劉長佑二軍。”
而李元度一軍被拖在撫州戰場;從湖南趕來的劉長佑部又被太平軍攔截在萍鄉;那個羅澤南早於二月初八日被太平軍擊斃在武昌城外的洪山,由於音訊隔絕,曾國藩還在懇求咸豐帝急調羅澤南率軍回“救岌岌將殆之江西”。
可以說,在江西戰場上,湘軍連反擊力量都沒有。儘管曾國藩急如星火地向四方求援,也無法挽回頹勢。
可惜,正當曾國藩陷入絕境,南昌指日可破,太平軍佔有江西全省在望的時刻,咸豐六年二月底(公元1856年4月3日),石達開接到東調參加第一次破江南大營會戰的命令,在緊要關頭離開了江西,遂使曾國藩死裡逃生,湘軍也擺脫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階段是太平軍控制江西戰場全域性時期,歷時約為半年。
從咸豐六年二月到十二月(公元1856年4月至1857年),江西戰場又有了新的變化。
石達開雖然離開了,但是太平軍並沒有放棄江西。
當是時,“吉、袁、臨、瑞、撫、建等府之賊,浚濠堅守,近省各縣亦另有老賊踞守城池”,可見是在堅守陣地以待時機。
曾國藩驚魂甫定,也不敢冒進,強調“兵家以攻堅為最忌,再三諭各營將領,勿徒事仰攻以損精銳,”
因此“數月以來,無大戰事。”。曾國藩藉此機會積極擴充兵力,加強訓練,以便反撲。
八月,曾國荃在長沙招募湘勇千五百人;周鳳山既抵長沙,募勇千七百人。曾國藩則在南昌“收集陸軍,裁併訓練,每日巡視操場,既而出居營盤”;還“作陸師得勝歌,水師得勝歌,以致軍土,於戰守技藝、結營佈陣諸法,曲盡其理,兵勇鹹傳誦之。”
又是擴軍,又是訓練,湘軍計程車氣開始恢復,戰鬥力增強了。
朝廷的各路援軍,還在陸續向江西開趕,咸豐六年的三月底至四月初,湖南援軍劉長佑終於“克復萍鄉”,蕭啟江又“克萬載”;六月,福建援贛的兵勇在建昌的已達二千六百多人,“湖北援師已克新昌、上高,兩湖聲息可通;廣東援師已入守贛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