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軍在這戰役中,將湘軍水師“一分為兩截,出現了外江無小舟,內湖無大船”的局面。留在外江的水師“實覺無以自立”,不得已上駛金口,內湖水師又擔憂“不便宿食,不能紮營,……無得力將領統之,……外與九江隔絕,內又與江省遠離,銀兩子藥俱無所出。”
湘軍的銳氣受挫,石達開有效地阻截了湘軍水陸大軍順江東下的攻勢,扭轉了危局。
曾國藩沒有就此退卻,下定決心慘淡經營江西。僅僅過去一個月,也就是咸豐五年正月,曾國藩由九江抵南昌,又是下令讓內湖水師的營官“撫輯眾心”,又是“設局製造炮位子藥,專,供楚炮船之用”,又是“派員卉回湘,增募水勇”,又是撥船、造船,甚至“設立船廠添造各船”,於是“內湖水師自成一軍矣”。
在曾國藩親自坐鎮南昌竭力整頓下,又過了兩個月,“今水陸各軍在江西境內者,傷者平復,勞者休息,羸弱者遣汰添挾,仍可恢復去秋壯盛之氣。”
接著,曾國藩對今後的戰略部署作了一番具體分析,他在《統籌全域性摺》中說:“以湖北、安徽、江西三省全域性論之,陸路須有勁兵四枝,水路須有勁兵兩校,乃足以資剿辦。”
水路以及陸路四支又分東、西兩路、曾國藩認為“江南自九江以上興國、通山、祟陽、武寧等屬,皆土匪勾結粵賊之淵,是為西一路,自湖口以下,由東流建德、饒、池、徽、寧四府,皆逆匪覬覦浙江之要途,是為東一路。……南岸以東一路為重要,而西路次之。”
根據這一戰略思想,曾國藩的強兵悍將都佈置在部陽湖東、西兩岸。他在西路以塔齊布一軍五千人屯潯郡,伺隙攻城,妄圖牽制堅守九江及小池口一帶的石達開的主力軍,使之不敢全數上爭武漢,基本上還是守勢。
第545章湘軍在江西(二)
曾國藩在東路採取的是進攻性措施,他在軍事會議上表示:“所謂東路者,為江浙轉餉之路,關係大局非輕,吾等分派羅澤南帶湘勇三千人,由江西省城繞出湖東,攻剿饒州之賊,又與撫臣陳啟邁合募平江勇四千人,同剿東路。”
曾國藩在東路派出了悍將羅澤南,投入兵力七千多人,可以說是下了大賭注的。湘軍在江西戰場似乎要重整旗鼓,力爭控制全域性了。
石達開卻抓住空隙來了次奔襲,打亂了湘軍的部署。正當羅譯南等次第陷饒州、樂平、景德鎮諸地,準備撲向祈門、徽州等城鎮時,石達開抓住曾國藩逗留江西,上游空虛的機會,率軍直取武漢重鎮,並把矛頭指向通往湖南的祟陽、通城等走廊。
咸豐帝下旨急調曾國藩上援武漢,曾遭到婉辭拒絕,倒是羅澤南認識到局面對己不利,他向曾國藩分析吳楚形勢,“調方今欲圖江、皖,必先復武昌;欲圖武昌,必失清嶽鄂之交。”勢在必救,曾國藩才派遣羅澤南率軍馳援。
石達開取得武漢大捷後,乘勝進軍嶽鄂之交的通山、崇陽、蒲圻等地,可惜韋俊部在羊樓司遭到羅澤南湘軍的狙擊,未能直掏湘軍老巢。
然而,石達開畢竟調動了湘軍在江西的兵力,取得了戰場的主動權。
曾國藩自稱他起初在江西戰場上,“所以長驅千里,勢如破竹者,陸路有塔齊布、羅澤南,水路有楊載福、彭玉麟諸人。”
這四員湘軍悍將,塔齊布因屢攻九江城不下,已氣死在軍中;羅澤南、楊載福都到湖北了;只剩下一個彭玉麟在江西臨江;湘軍在江西戰場落得個兵單將弱的捱打局面,遏得曾國藩不得不採取守勢,他自述“不宜數數進攻,以頓兵損威,仍當俟江漢上游攻剿有效,以取建瓴之勢。”
因此“九江、湖口陸營,數月無大戰事。”
在這段時期內,太平軍不僅扭轉了危局,也在江西戰場站穩了腳跟,前後為時將近一年。
從咸豐五年十月到咸豐六年二月(公元1855年11月到1856年4月),太平軍在江西戰場展開全面攻勢,湘軍陷入困守待斃的窘境。
當石達開在嶽鄂交界處受阻後,立即乘虛回軍,反攻江西,在當地義軍配合下,連克新呂、安福、分宜、萬載等縣,展開全面反擊。
當時朝廷驚呼:“於是贛水以西亂民響應,眾至十餘萬,瑞、臨、袁同時告警。”江西戰場的形勢急驟向有利於太平軍方面發展。
曾國藩倉促採取應急措施:“其一,江西水軍單薄,抽調戰船駛赴省河防其東渡,其一,擬調羅澤南一軍回駐通城,牽制逆賊後路,亦可兼顧楚省;其一,擬留遮克敦布一軍防守東北四府,庶錢糧有可徵之處,奏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