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監督的人手不是總督衛隊親兵,就是從軍中拉來的精銳之士,全都是鄉勇隊的老底子,跟江蘇地面上根本就扯不上什麼關係。
可就是如此,每月都有那犯事的管事頭目一流被趕出工程營或者拿下問罪,因此造成的人力和財力損失也不在少數。
他都管得這麼嚴了還經常出事,要是他調走了誰知道後任會不會把這當作斂財的手段?
別以為以工代賑衙門就只出不進,工程營修路造橋也是有極大收益的。
別的不說,路修通了橋造好了,那些原本的荒僻嫋無人煙之地,說不定因著幾處修通道路或者橋樑匯聚而變成繁忙之地。
在修路造橋之前,衙門早就派出得力人手,將一定區域內的道路橋樑做出完整規劃,哪些地方可能會跟著興盛都有過仔細研究。
衙門又不是開善堂的,又大筆支出自然少不得需要不少進項。這些等道路橋樑修建完善後註定會興盛起來的地方,衙門早早便將土地囤在手中,等到人煙逐漸稠密商旅來往多了之後,無論是透過引導新建市鎮還是直接出手套現,都能給衙門帶來等候利潤。
這不,以工代賑的活計才開始了兩年多,因為道路橋樑的暢通和新建的繁華市鎮便有近十個之多,單單賣出去的土地便為總督衙門收攏大筆資金。
不僅之前的投入全部收回不說,還有多餘資金補充後續投入,可以說到了現在以工代賑已經完全用不著衙門投入,單單因著道路橋樑的貫通,衙門收穫的好處便足以將這樣的基礎建設繼續下去,並且還能將規模迅速擴張能夠惠及更多生活貧苦的百姓。
所謂手中有銀底氣十足,吳可正打算好好大幹一場,一年之內將以工代賑規模擴充一倍以上,將工程營分散到江蘇省除了金陵一帶各處,結果還沒等他拿出做好的計劃書,朝廷的調令便來了。
這樣的事情擱誰身上都不爽,他更擔心未盡的事業因為繼任者的不認同,或者其它心思而毀於一旦。
人亡政息這樣的事兒,在華夏官場那可是常態。
他真的有些擔心,自己的利民政策,落到繼任者手上就變成了害民之舉。
有些官員做事那真是利字當先,手下更是沒有底限,如此巨大的利益放在眼前,他們要是不動心才怪。
而工程營所收青壯大部分都是家庭貧苦之輩,要不就是外省過來的流民,絕對的弱勢群體還不是官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有就是,每每新開市鎮或者新見市集,吳可都不忘安排軍中年歲過大者退役,集中一部分家庭安置在這些新開市集。
作為退役官兵吳可自然不會慢待,市集上最好的房子還有位置最佳的鋪子,都是免費不要錢大放送,要是新來總督不繼續這樣的政策,之前安置的退役官兵能做得安生麼?
更有甚者,如果當地官府有和狠辣的官員,要直接收回之前放送的屋子和鋪子怎麼辦,吳可之前所為不是在害人麼?
有些東西真的不經想,一多想就讓人感覺不舒服。
除了工程營的麻煩事兒外,還有許多事情也才剛剛起了個頭,正是一鼓作氣再接再厲的大好時機。好吧現在朝廷的調令來了,還不知道如何收尾呢。
別的不說,單單工程營此時的重點工程專案,海州港口建設便得抓瞎。
像港口建設這樣的大型專案,就是放在後世都是了不得的大工程,沒個三五年根本不用想會有啥成果。
在後世港口建設這樣的大型基礎工程都耗時日久,更不要說此時完全依靠人力畜力支撐的海州新建港口了,根據手下彙報工程的進度才剛剛完成不三分之一多一點點,離徹底完工還有好幾年時間呢。
雖說海州港口不是以後世現代化大型遠洋港口為目標修建,只是眼下國內水準的中小型港口工程,可其花費的人力物力也不是小數字,涉及的資金流水更是龐大到數以十萬兩白銀計。
也就是說,眼下的海州港口工地,純粹就是個只進不出的吞金怪獸,有吳可坐鎮時自然沒什麼,他是知道一個完善港口所能帶來的經濟利益到底有多巨大,了他的繼任者就不一定清楚了,要是認為海州港口修建耗費太大,又見不到什麼錢景突然中斷了資金供應怎麼辦?
越想越是心煩,朝廷突然的調令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不明白朝廷到底是何想法,像兩江總督這樣的高位調職連個風聲都沒傳出,要說其中沒有古怪傻子都不相信。
今天才是咸豐十一年初三好吧,他昨天才跟手下一眾文武官員大談特談列強的陰謀,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