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氣凌厲”,“視漢總統如堂下之廝役”,則應施行第二套計劃,那就是“既不與之同泊,亦不復言統轄”,乾脆“將此船分賞各國,不索原價”。
你不是仗著幾噸銅鐵,誇奇炫獨嗎?我不是買定離手,不能撤注嗎?那好,我先照單全收,不傷和氣;然後移贈友邦另結交情。此時東南大勢已定,固不必借重其力協攻南京,你有什麼脾氣有什麼驕氣,我讓你發不到我身上。
而朝廷唯一的損失,“區區一百七十萬之船價,每年九十四萬之用款”而已,“以中國之大,視之直如秋毫,了不介意”。
當然初一看,此番言論或是狹隘的民族主義,或是喪心病狂的官僚作派,但是要認識到曾國藩這麼說的前提,是預設李泰國公然毀約為既成事實,不得不曲為彌縫。
而曾國藩所以大發怪論,更是因為看透了事件的本質:總署實是屈服於李泰國個人的強囂,而非迫於英國政府的壓力。李泰國當時的身份是受僱於清廷的總稅務司,他如此深地介入軍購事宜,在其個人固有思出其位之嫌,在其職守必被越俎代庖之責。
可以斷定,李泰國此次改約,並非政府授意,而是個人即興。然而曾國藩在給總理衙門的回信裡,對這個判斷沒說一個字。因為他真能體會朝廷的苦衷:精通明斷如奕訢、文祥者,豈不自知?
而所以忍辱含羞如此,則在於他們並未掌握決策所需的足夠資訊。所以他們要向封疆大吏諮商,探聽下情,瞭解軍方實力是否足以支撐總署作出更改成議的決定。
曾國藩用荒誕派手法忽略掉總署諸公的尷尬,暗示可以決裂的信心,既儲存對方顏面,又提供解決方案,這種智慧,實在令人佩服。
十月,在“博採眾論”後,又經未來的總稅務司赫德(roberthart)居中斡旋,朝廷乃痛下決心在新一輪談判中採取強硬姿態,將英國軍艦、兵勇全部退回,英國且須歸還預付款;已經發生的薪酬、差旅等費用,則由中方支付;獎賞阿思本一萬兩銀子;撤銷李泰國總稅務司之職。
如此,本來朝廷採購的一支近代化艦隊,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第648章風帆戰艦
“大人,根據快船傳回訊息,水師甲支隊一切進展順利,新冒出那幾股海盜勢力損失慘重……”
專門負責情報收集整理的總督心腹幕僚,恭敬的向吳可彙報海上情況。
“讓水師甲支隊的戰船不用忙著回來,一定要揪住那幫可惡的海盜狠揍,最好能一舉將他們全部幹掉!”吳可滿臉猙獰殺氣騰騰吩咐道。
說起來真叫人不爽,自從廣東水師改組成兩廣水師,又經過一番大力擴張後,兩廣水師便經歷了長達兩年多時間的海上剿匪戰鬥。
這麼長時間的掃蕩,伶仃洋航道上的海帶勢力基本上已被清掃一空,沒想到水師剛剛放鬆了幾天,又不知道哪跑來的傻貨海盜溜了出來,在航道上攪風攪雨自尋死路。
吳可得到訊息之後大怒,立刻派出駐紮在瓊崖軍港的水師甲支隊,要求他們五將搗亂的海盜全部剿滅,或者重創也成。
十來天時間轉眼即過,這天正是兩廣水師甲支隊返航的日子,吳可左右沒事幹脆在親兵虎護衛來到廣州城外水師軍港,一邊視察軍港情況一邊等到遠征水師分艦隊回來。
趁著分艦隊還沒回來的當口,他在附屬軍港的船廠以及船塢看了看,見到穿廠工匠在十來位金髮碧眼的洋人技師幫助下,正熱火朝天的建造一艘小型風帆戰艦,臉上頓時露出掩飾不住的滿意微笑。
找來船廠負責官員詢問戰艦建造情況,得知請來的洋人技師還是合作,並沒有在戰艦建造過程中出妖蛾子,指導船廠大清工匠還算盡心盡力時,他心中更加滿意好好勉勵的船廠負責官員一通。
自中世紀以來,在船舶建造和航海技術方面的革新給世界留下了豐富的船型:比如“科格”船、“加萊”船和“克拉克”船等等。
但是,“科格”船行駛緩慢,其在風浪中顛簸而行的樣子無疑象個巨大的胡桃殼;“加萊”船儘管操縱靈活,但終究經不起風浪;“克拉克”帶著高聳的首尾樓,笨拙蹣跚,你要它邁出通向新世界的重大步伐,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但是,船型的變化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以後數百年的船型發展都和這些船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船體尺度逐漸增大,結構逐步改變以適應新的需要,帆裝逐步複雜化以適應各種氣象條件。
但是船型各種變化的深層次原因還是在於艦炮的引進,而引起海上作戰的戰略戰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