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狼狽。隨後去殿中會見大臣。
眾臣不過是想等一個顧登恆無恙或需靜養的訊息,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本人。
彼時貴妃等人不在,正在顧澤列家中安排喪事,聽聞之後簡直勃然大怒。
“他怎麼又起來了?他怎麼可能起來?我看他半條腿分明都踏進棺材了,竟然又好了?”貴妃擦著眼淚說,“他那侄子病,他就跟著生病。我兒死了,他卻轉好了?我兒在他心中就這般地位?我真是不甘心!”
“見了御史公與方拭非之後,就起來了。”她身邊的男人皺眉說,“他可真是命長。只可憐我外甥白白被害。我這做舅舅的,都看著心疼。”
“這是何意?”貴妃哭聲一窒,雙目無神道:“陛下醒來了,不去替我兒主持公道?”
男人聞言嗤笑:“呵,公道?主持什麼公道?我看他起來就是為了包庇方拭非!他說我外甥的死與方拭非那廝無關,即無證據,按照秦例,不可刁難。”
“秦例?”貴妃森然冷笑著說,“他兒子還比不上幾條律例重要!”
第141章 身份
貴妃心中不平; 這不平要她對方拭非的怨恨更重了些。
“你要替你外甥報仇呀!”貴妃抓著弟弟的手臂道; “那方拭非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看看他一直做的事情; 處處壞我等計劃。留下他是後患無窮!”
“我知道了。”裴珏拍著她的手背,安撫說:“如今不便與陛下衝突; 以免落人口實。我會讓禁軍等在殿外; 只要方拭非出了陛下寢殿,就肯定不能活著走出宮門。我外甥在御史臺那樣的地方都能遇難身亡,至今還毫無證據,那他死; 也同樣是罪有應得。縱然有人起疑,又能怎樣?”
貴妃手指擰著衣角,重重點頭。
二人這樣打算,結果卻並不如意。
方拭非在顧登恆面前隨侍湯藥,不曾離開。最遠只在寢宮前面的空地上逛一逛,再或是去面見御史公、尚書等人商談政事,根本抓不到動手的時機。
原先裴氏拉攏的一群官員群龍無首,只能靜觀其變。貴妃與裴珏心中暗急; 他們察覺到眾人似要離心。
天氣越來越熱,怕屍身再放下去,要開始發臭。貴妃只能挑好日子; 將顧澤列下葬。
可這安葬完,心情更悲憤了。
因陛下病重,顧澤列又是死於非命; 怕衝撞了天子的生氣,喪事只能從簡辦理。禮部眾人已經誠惶誠恐,極盡用心,無奈貴妃心有芥蒂,始終認為他們小覷,有些禮儀故意怠慢,鬧得很不愉快。
幾次來向裴珏打聽,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心情更是憋屈,這天便在裴珏府裡爆發了。
“他這是在偏袒方拭非!他是在防備我!他待親生的兒子都沒這般好!你說,你說我兒與他這裡多年,他何曾將人放在心裡?”貴妃大肆摔砸著桌上的茶具,髮飾掉落,沉重的頭髮跟著披散下來:“為什麼?那老東西糊塗了一輩子,到死腦子都這麼不清醒嗎?!”
裴珏看她如今這瘋狂的模樣,也加重了語氣:“他還有多少活命?你冷靜一些!”
“我哪裡能冷靜?烈兒死後,守靈、大殮、出殯、下葬!你說他哪一次到了?就守著一個方拭非處處提防我,他心中可還有這樣一個兒子?連死都喚不起他半點的良知嗎?”
裴珏咋舌:“姐,你如今的想法分明是在無事生非,他縱使敢去,太醫能讓他踏出寢宮嗎?你莫不是要他血濺漢王墳前以作償還?”
貴妃:“如何不可?”
裴珏擺手:“我不想同這樣的你說話。”
他回到自己桌邊,開啟櫃子,從暗格裡取出一封信,丟給前面的女人。
貴妃接在手裡,正反看了一遍,是一封未有署名的信函。
“這是什麼?”
裴珏:“你自己看!”
貴妃依言拆開,快速掃過兩行,驚道:“你去查了方拭非?”
“漢王一直都在查他,可惜受人阻攔未有結果。他還派手下侍衛親自去了水東縣一趟,那侍衛如今不知所蹤。”裴珏用手指用力叩著桌面,說道:“你不覺得這方拭非出現得太過古怪嗎?他的行事作風,他的背景依靠。顧琰這病鬼明知自己命不久矣,怎會為太子的事殫精竭慮?他識時務了一輩子為何又忽然性情大變去犯糊塗?你不奇怪嗎?”
裴珏越說越激動:“方拭非不過一個外人一員小官,顧琰做什麼臨死前請他來見囑託遺言?他一個江南長大商戶庶子,怕連好的書都買不到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