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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人家的地界,今晚專供杜府老爺少爺更衣、小憩用,加之主子身邊各有隨從服侍,勝在清幽雅緻的善水閣內,只留了個看茶水的婆子。

婆子乍見來人,忙忙搓手哈腰的迎上前。

“沒人來過吧?屋裡可有人佔了?”竹開端起高階小廝的架子,傲嬌才上臉鼻子就是一抽,嗅著屋內散出的薰香道,“裡頭點的什麼香?味道怎麼這麼重……”

口字尚未說完,跟前忽然壓下婆子驟然逼近的身影,隨即後腦一痛,暈了。

一路強忍著酒勁越翻越兇的杜振熙正暈頭暈腦,剛驚覺身側竹開猛往下沉,後脖頸就跟著捱了一記,也暈了。

主僕二人陷入黑甜。

桂開卻乍然闖入一片明亮中,眼前偏僻涼亭張燈結綵,有著奉聖閣重開的喜氣,卻沒有奉聖閣夜宴的喧雜,鬧中取靜無人走動,亭中擺著竹椅竹桌,攤坐竹椅搖啊搖的,赫然是不在宴廳的杜振益。

桂開皺眉頓足,矮身躲進一角樹叢中。

探頭再看,就見珠兒徑直走進涼亭,撞上起身相迎的杜振益,瞬間痴纏做一團,又是摸手又是對嘴兒。

所謂欺上不瞞下,杜振益在主子們眼中名聲尚可,在兩府下人眼中名聲可臭得很。

偷人偷到這裡來了,倒是深諳燈下黑的道理。

桂開頓覺辣眼睛,無意多管閒事,抬腳正要走,就聽亭內毫不壓抑的話音隨風飄來,“我的好珠兒果然辦事靈醒,這是把你們小姐順利送進善水閣,就急著來找我了?”

善水閣?!

桂開眼中冷光乍現,屏息凝神靠近涼亭。

“這會兒知道叫’小姐’了?平日裡心肝乖乖的叫得肉麻,當我聽不見麼?”珠兒扭身避開杜振益不老實的嘴,嬌嗔道,“輪到小姐不在,用得上我了,倒一口一個’好珠兒’,也不怕閃了舌頭!”

原來這珠兒也叫杜振益順帶摸上了手,不想著護主規勸,只想著爭風吃醋,揹著江玉全然一副嬌痴嘴臉。

果然主僕相類,一脈相承。

杜振益治得住江玉,豈會治不住珠兒?

“你們小姐就要是別人屋裡的人了,你就不同了,將來我向七弟討要你,名正言順的放在我身邊,不比你們小姐偷偷摸摸的好?”杜振益一把抱緊珠兒,鹹溼手不停上下流竄,“你想做通房我都不許,少說要抬你做個貴妾。以後讓你們小姐應付七弟和東府去,我們只管快活我們的。”

“就你油嘴滑舌會哄人!”珠兒嘴裡嫌棄心裡得意,半推半就的隨杜振益搓弄,斷斷續續的說出杜振益想聽的話,“你就放心吧!七少可喝下不少那酒,我們小姐也已經等在善水閣,只等那婆子收了錢辦好事,還有什麼不能成的!”

話音未落,就聽杜振益喜得肝啊肉啊的叫。

桂開偷聽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頃刻間急火攻心,只緊繃著理智尚且曉得輕重緩急,轉瞬當機立斷決定抓現行,否則一時放過幕後主使和幫兇,對方又是主子又是當事人的丫鬟,事後沒得受害反被動,憑白浪費時間精力扯皮。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餘地,一丁點也不能留!

桂開心裡狂罵三字經,飛竄出樹叢現身,二話不說就往瞬間嚇呆、隨即驚叫的狗男女面門上飛踢,怒踹那對噁心嘴臉。

他家七少幼時體弱,他必須從小身強,拳腳功夫一個能打三個。

杜振益急色體虛、珠兒弱質女流,受驚之下分分鐘被揍成暈死的豬頭。

桂開出了半口惡氣,拽下杜振益脫到一半的外袍,將二人捆做一團,扛起人飛快轉動腦子,避人耳目的尋一處妥當地方綁好,忙又往善水閣趕去。

善水閣依舊清幽雅緻,不見半點混亂,不聞半點人聲。

門窗緊閉的屋內光線昏暗,杜振熙頭疼欲裂的睜開眼,只覺身下觸感綿軟,身前一道銀光略刺眼,她下意識閉了閉眼,眯著床邊模糊人影,啞聲道,“竹開?”

江玉髮間的銀簪循聲劃出一道碎芒,錯眼見杜振熙突然清醒,萬沒想到面對面的時刻來得這麼快,慌得暗搓搓脫杜振熙鞋的手一抖,聲音也跟著一顫一顫,“表哥,是我。”

靴子落地,啪嗒悶響,驚得杜振熙耳中炸雷,瞬間垂死醉中驚坐起,錯愕道,“表小姐,你怎麼……”

在這裡的疑問卷在舌尖,吐不出完整字句,口鼻陣陣發麻,腦子陣陣眩暈。

失神前的零碎片段,漸漸匯聚成一條完整的線。

面生而殷勤的奉酒小廝、本該備給女